陈玉兰的手术是成功的,那是陈默半个多月来最轻松的一次,好象天空突然就放晴了,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也不及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陈玉兰出来后就被推进了隔离病房,陈默只能隔着玻璃去看母亲,季含在电话简短交待助理最近的工作安排,也不去上班,一直陪她守着。
关于何月儿的去向,她一直没再问过,或许还在工作室或许回老家了,原来对于何月儿,即便陈默表面客气,心里却是防备她的。
可自从母亲这次病了,跟何月儿一样的心脏的疾病,她才深切的感受到那种绝望和无奈,不知道明天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会降临,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她突然有些理解季含对何月儿的好,理解何家父母的那种无奈和痛苦,而现在,有过这样感同身受的经历,对何月儿仇视渐渐变成深深的怜悯。
“我饿了,季含。”如负重释后身体的各项感官好象都跟着恢复了,第一个就是的饥饿感,从昨晚到现在她没吃过一点东西。
“那你坐着,我去买,想吃什么。”
“小米粥还有糯米团子。”她心情大好,脸上难得出现笑容,季含心里也觉得欣慰。
季含去买吃的了,她也不敢走太远,就坐在走廊上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实在是累极,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在医院的日子,她的耳朵变得极敏锐,听着脚步声慢慢朝她走来。
她眼睛仍旧是闭着的,笑了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预想中的声音。
她睁开眼,眼前的男人有一张好看的脸,轮廊分明的五官,深遂的眼眸,让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的脸,除却她以外。
江修哲正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阴森森目光令她冷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隐隐觉得承了他的情又做了他不喜欢的事,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季含的,她赶紧站起身来,“你….你……”
他眼神锐利的扫过她的眉眼,“你什么?你想要说什么?”
她越来越怕他,每次他寒着脸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检讨自己是不是得罪他了,这种情况自从他救过她一次后情况更甚。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见他再出现,江修哲大概能帮自己做的都帮了,剩下的要听老天的,自己也没什么要麻烦他的了,又或许是他对自己的慷慨也就到此为止。
他的眼睛跟装激光探照灯似的在她脸上来回巡视,陈默被她看得有些手足无措,硬着头皮应付,“手术很成功,谢谢你。”
“我看见季含了。”
“唔。”
他冷笑了一声,“那你用完我了吗?”
陈默先怔了下,下一瞬就反应过来了,脸色都白了。
见她没说话,江修哲过来抓住她的手,拖着她往前走,她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必定是跟她有关的。
她不是傻子,象江修哲这样一个男人肯那么殷勤的为一个女人做事,她就已经敏锐的意识到江修哲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因为这种殷勤她并不陌生,在七年前她就从他身上见到过。
走廓的尽头有个露台,他一直把她拖到那里才停了下来。
走过来通道有些幽暗阴凉,外面阳光却是明晃晃的刺眼,她有些不适应,眯起眼睛,眼酸的几乎要流泪。
露台下是医院的草坪,来来往往有忙碌的医生护士,还有在三三两两在草坪上散步闲聊的病人,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看着我。”他居高临下的命令她。
她睁着眼对着他阴冷的眼眸,好象连说话都有些困难,她艰难吞了吞口水,这才开口,“我知道我欠了你的情。”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象是研究外星生物一样的眼神在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她还没开口,他忽然低下头来吻她。
她身子一震,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手刚触到他坚硬的象铁似的两个手臂,又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他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稳稳固定在自己的掌心里,陌生冰凉的唇粗暴在她唇上啃咬,他唇用舌尖顶开她的牙齿,窜进口腔疯狂的跟她纠缠。
她睁大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惧,渐渐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耳边还能听到楼下尖叫声,这是个露天的场所,现场的表演楼下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她的脑海居然在想着,季含去给买粥了,母亲还躺在病床上。她只是麻木并不觉得伤心,感觉眼角有湿意慢慢的一点点的延伸下去,一路滚进了嘴巴里,咸咸的和江修哲清冷的气息绞在了一起。
忽的被人猛的用力一推,她踉跄的退了几步也没站稳,跌坐在滚烫的地板上。
“为什么不反抗,推开我打我,骂我恶心甚至打我一巴掌这才是你该做的不是嘛!这样予取予求到底算什么。”
她不想流泪,不想装软弱博同情,可是泪水却象决了堤的坝似的堵也堵不住,她不伤心,只是觉得有种羞耻感,现实里她需要江修哲,精神上却依赖季含。
“你在用这种方式还我的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又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不觉得这样很下贱吗!”他冷的象块铁,近乎残酷的在一声声指责她,好象是她在占他的便宜。
陈默双手捂着脸,暴露在明晃晃的世界让她觉得有些惊惧,“我不想找他的,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