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记者又继续追问,“那你跟陈小姐是什么关系,是男女朋友吗?”
每每有记者提出这个问题,江修哲都会很隐讳的说上一句,“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回答。”
陈默看到气血翻滚,恨不得能拿刀冲上去在他身上戳个洞出来,她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赐,怒愤之下数次摁下江修哲的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想了片刻之后,又硬生生的将忿闷之气忍了下来,在没有等价的筹码之下去质问江修哲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这一连串的新闻显然是准备的,不知又是那个幕后黑手在作崇,只能背后挨打,
到处有追访的娱记,陈默几乎呆在家里都没办法出门,朱姝和罗玉让她不要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可是身处的风暴的中心,怎么可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尤期是看着陈玉兰伤心垂泪的样子。
以往难过她还能去喝酒喝歌购物来排解,而现在,在家这些她统统都不能做,甚至不能让陈玉兰看出自己难过,佯装着无事人一样。
这么多年,陈默在母亲身边依然扮演着乖乖女的角色,她跟陈玉兰说这都是别人在陷害她,陈玉兰一一都信。
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只要打开电视,打开电脑就会跳出来,她想念季含,可是想到他冰冷的眼色无情刺伤过的自尊心,又觉得绝望。
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到了夜深人净的时候,疯了似的想念季含,想念他黑暗里坚实的怀抱和爽朗的欢笑声,那怕是骂她也好。
她无数次的摁下熟悉的号码,又一次次的删掉,她不愿意看到季含嫌恶她的样子,也不想看他抱着别的女人幸福的样子,她没这么伟大。她再没幻想过季含会回头,可是他还是来了。
母亲和季含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正在网上下着跳跳棋,终日在家闲着,下跳跳棋的水平倒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对家一个劲的骂她傻b,她如今一肚子窝火,正找不到人出气,恶狠狠的回骂过去,“谁先认输退出谁就是孙子。”结果对家也鼓着气跟她下了一上午,连输十几把。
陈玉兰见她没动,又拍了拍门,“陈默,季含来了。”
她闻言手略顿了一下,心头一喜,蓦的想起商场那天被他嫌弃的样子,心又冷了下来。
下棋的双方有一分钟的思考时间,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屏慕上的棋局。陈玉兰又喊了一句,“陈默。”这次声音重了几分,带有几分恼怒。
陈默思考后很慎重的落了子,这才回过头,陈玉兰看她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殷殷期盼。
她漫不经心的道:“晤,你来了。”又转头去下自己的棋。
陈玉兰有些歉意的,要不是碍于季含在场,肯定要好好叨叨陈默一顿,这是多好的复合机会。“你先坐,我去给你们做饭。”
等陈玉兰走了,季含轻轻关上门。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她也不招呼,自顾玩自己的。
季含也不在意,就在一旁安静看着她玩,陈默连赢了几局后,对方再也受不了连骂了几句傻x,游戏还没结束就退了。
她到游戏大厅又重新找了一桌坐下,还没举手,握鼠标的手被略有些粗砺的大手覆了上来,“够了,陈默。”
她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平静问道:“在大学的时候傍大款,生活不检点又被取消了入党和保送研究生的资格,还差点被退了学籍,你是想来问我网上的这些新闻是不是真的,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你心头很久了吧。”
季含看到她眼底的乌青色还有陡然间削尖的下巴一阵心疼,她一直嚷着减肥,不过一个礼拜的功夫,人看过去已经清减了不少,她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我不是来问这个。”
她抬起眸,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哦,那你是愿意相信我了?”
他没回答,说自己心里毫无芥蒂相信她那是骗人的,至今他没办法完全的原谅陈默。他亲眼所看到和听到的是,江修哲和陈默的情愫是真这存在的。
季含也相信陈默是爱他的,可他无法容忍在她的心里面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他静静看了她会,覆在她手上的手重了几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你一个人,不,不是,那怕是以后也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心里涌上巨大的失落感,她要的回答不过是一句我相信,所有人都抛弃她的时候,他能坚定握着她的手说,我相信你,只要季含相信她,即使全世界背叛了她也没关系。
她已收回目光,面上掠过一抹了然的讽意。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来回答你心头的疑问好了,那个新闻是真的,为了钱傍大款取消研究生保送的资格,这些都是真的。”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几秒,又低道:“我不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她怒极反笑,“哈,季先生心地可真好。”
又起身打开了房门,双手交叉背靠着门,冷淡道:“你走吧,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尤其是你的,那我宁愿去死。”
缓缓的沉声道:“如果我说不是同情,而是因为爱,所有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她看了他一会,有种洞悉世事的“我不需要爱。你走吧!”
他坐在没动,眼里痛色竟好象要比她多上几分,陈默勾了勾嘴角,转身就走,“那你坐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