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季含的电话才打了过来,陈默想都没想就直接给掐了。

电话又不依不饶的继续响,她索性把手机给关了。

没一会,季含的电话又打到了罗玉的手机上了。

罗玉接了电话,就听电话那端季含急道:“陈默在你那儿吗?”

陈默对罗玉摇遥头,罗玉忙道:“不在呢,有事吗?”

那边说没事就把电话给挂了。

陈默在罗玉家呆到晚上才回去,进了小区,远远就看见季含站在她家楼下等着。

她心里愤怒难平,不想跟他碰面,转身去了花园的小区,在那儿漫无目的转了几圈,掉个头迎面就碰上季含,她索性也不躲了。

季含看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听我解释?”

她冷笑,“解释什么?解释何月儿在你心里其实只是个普通朋友,你不是特别关心她,解释你不是故意给她钥匙的?”

季含怔了下,却没有再反驳,陈默心一下跌到底,心头火起,决断有如她处事般的潇洒决绝,“你滚吧!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不走。”

“不走是吧,好,我走!”

季含一下拽住她的胳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就不能相信我的一次吗?”

陈默还在挣扎,季含一下打横抱起她,“好,我带你去见何月儿,见了她你就明白了。”

季含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医院,电梯在四楼的icu重症监护那层停了下来,陈默心里一惊,何月儿出事了?“她怎么了?”

季含拉着她出来,“跟我来。”

走到一个病房前停了下来,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站在病房前抽着烟,

季含走向那个中年男人,“老师,月儿好些了吗?”

陈默一肚子的疑问,那这个应该是何月儿的父亲了,透过门的玻璃看去,床上躺着脸色发白的女人不正是何月儿。坐在病床前握着她手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

那个男人长叹了一口气,“还没醒过来。”挑头看见陈默,“这位是?”

“陈默,我跟您说起过的。”

“这是何教授。”

那男人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又有些歉意的看着她,“这孩子任性惯了,月儿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陈默听这口气似乎另有隐情,“伯父说那里话,不过何月儿这是怎么了?”

何教授有些惊讶的看向季含,“你都没跟她说过吗?”

季含面上有些不自在的,“没……没说过。”

这一次,他的确自私了,这件事上他做的不够光明磊落。

何教授长叹一口气,“迟早应该告诉你的吧,月儿从小就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也做过几次手术,但都失败了。医生说如果不换心的话她活不过三十岁。”

陈默心里一惊,如果没记错的话,何月儿今年二十五了吧,如果不能做心脏移植,意味着最多只有五年可以活了?

“那月儿自己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和她妈妈才会同意她来找季含的……”

何教授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了,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的女孩是聪明人,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也能猜到个大概。

何月儿从高二那年认识季含开始喜欢他,为了能经常见到季含,考进了自己任教的大学,还选择了跟季含所学专业,女儿从小就病着,全家上下对这孩子也是惯着了。

可是男女的感情却是没办法勉强的,季含对这个恩师家的小妹妹虽然也很好,但只是当成妹妹,大学的时候找了一个女友,当时何月儿知道后哭的死去活来,后来何月儿进了大学不久,季含也大三了,正好跟女友分了手。

何月儿就成天见的跟在季含屁股后面,何家上下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何教授也委婉的跟季含说过何月儿的情况,但毕竟是个人的终生幸福,季含没表示,他也没好意思拉下脸来勉强季含,只是让他多照顾着也,说来也奇怪从那以后季含也一直没再找过女友。

季含毕业后来到这个城市打拼,是瞒着何月儿的,她想要的自己真的没办法给。他跟何教授还是常联络也会问问月儿的情况,总希望她病能治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何月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季含在江宁,哭着央求父母,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不想死之前还有遗憾。

这就是陈默知道的全部的故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何月儿心情很乱。何月儿爱季含远胜于自己,她跟自己说先来后到,自己才是那个后倒的不是吗?

陈默觉得心里堵得慌又找不到渲泄口,又象有块大石沉沉的了胸口,窒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何家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抱歉和哀求的眼神她不是看不懂,只是在装傻,她还没善良大度的到说我要退出,呆了一会,她找了一个借口告辞。

季含送陈默出来,两个人都没说话,到了住院大楼门口陈默忽然停下脚步。

从胃里漫延到喉咙的都是苦味,动了动唇半天才吐出话来,“回去吧,他们还需要你帮忙。”

季含拉住她,“我送你吧。”

陈默看了看季含,她的目光很冷,让季含心里不由得一沉,他无奈的摇头,“陈默……”

她忽的大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你是想让何教授告诉我,她是悲情戏的女主角,不论出于道义还是做的人良心我都该退出是不是!那你早干嘛去了,你就不该来江宁,不该认识我,不应该让我做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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