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探究似的看向他,那看似平静的眸光下似乎闪动着危险寒意。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忽的明白,他不爱你也不喜欢你,可是她怎么忘了,江修哲高高在上惯了,怎么容得别人这么无视他。
她的心思转了又转,稳了稳心神,佯装镇定的对着上方的脸庞微微一笑。
江修哲又那么一刻的失神,陈默眸光一闪,曲膝狠狠的往他身上一顶,趁他吃痛来不及反应已经推开他,爬起来就朝山坡上跑。
身后渐近的喘息声让她恐慌不已,没走两步,又被江修哲扯了下来。
恶狠狠的嘶喊道:“陈默,是你逼我的!”
陈默这才真正意识到危险,江修哲力气大的惊人,抱住她的两个手臂僵硬的仿佛跟铁一样。
她疯狂的踢他打他也悍不动他半分,嘶着嗓子喊道:“江修哲,你疯了吗!”
他幽深的眼睛里藏不顾一切的疯狂,“我们曾经不是也曾这样过,那时候你可喜欢的很!”
“无耻!”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绝望的哀求道:“江修哲,你不能这样对我!”
江修哲象是恨极了在她肌肤啃咬下来,一边低低,有些绝望有些疯狂,“他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他就可以!”
寂廖的黑夜竟有说不出孤凉,幽幽的冷风从江面上飘拂过来,让她慌乱的心绪渐渐清明,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说:“江修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
他身子一僵,继而又喘息道,“我不会再信你!”
挣扎中,手摸到了一个石块,峰利的几乎咯手。她又恨又怕,只要在后脑勺狠狠一击她就得救了。
举起石块手抖的厉害,江修哲伏在她身上,似痛苦又压抑的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陈默,陈默”
她的脑海那么一刻的犹豫,本要砸向后脑勺的石块最终落在他的肩膀上。
听到他闷哼一声,抬起身子有些迷茫的看着她,满目荒凉,“陈默?”
她心一横,举起石块又狠狠的砸向他。
他身子象是失了力气,一下倒在她身侧,陈默使劲一推,爬起来就跑。
跑到山坡上,一直没听到后面有响声,一边跑一边回头去看,江修哲还伏在草地上,月光下的那个身子无声无息,好象死过去一样。
陈默停下了脚步,新的恐惧感又袭卷而来,自己不会伤到他的要害成杀人犯了吧?
想走又敢走,更不敢过去,远远站在看了好一会,才见江修哲慢慢坐起身,却并不回头。
她下意识的想跑,只听江修哲一阵低笑,似乎知道她在看似的,寂凉的声音让她心里寒恻恻的。
“陈默,你刚刚想我死对不对?”
她心头一慌,拨腿就跑,顾不得许多,失魂落魄的一路跑回住的地方,路上偶尔有风掠过都觉得毛骨悚然,连呼吸都被人夺去,看着阿布叔木房里透着温暖的灯火心才稍定了下来。
屋子里传来欢笑声,是雷蕾他们在。
她摊开双手,借着月光,隐隐可见黑乎乎的血迹,一路跑来血迹已经干了,那是江修哲的血,她那两击都用了全力。
身上一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破碎的不成样子,又拉好衣服两手抱在胸前。她咬了咬牙,这个模样决计不能让人看见。
转身悄悄的从后门绕进去,好在她的房间离后门近的很,房里也没有开灯,有些庆幸这个时候季含没有回来。
摸进了房间,也不敢开灯,换了衣服,又悄悄的绕到后院洗了手,这才回房,坐了好久心还砰砰直跳。
一个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才听到厅堂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季含回来了。
她长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走向客厅。
“怎么回的这么晚?”
季含指着同事们笑道:“就他们几个,不舍得回来。”
雷蕾看到她很是惊讶,“你在房里啊,还以为你没在家呢?”
她故意懒散的笑笑,漫不经心的答道:“在睡觉,太困了。”
“怎么会,我刚刚明明去过你房间”
陈默生怕她说出什么,连忙截住她的话头,“今天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快跟我说说,我可是替你整理了一下午的服装道具,累的我胳膊都抬不起来。”
一说起下午游玩的事,雷蕾果然就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手舞足蹈的跟她说了半天。
陈默心事沉沉,雷蕾说的话她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手一下被握住,暖暖的传入了掌心,她抬眼一看,是季含,皱了皱眉,“怎么了,一脸心不在焉的。”
她强笑道:“没事啊。”又推着季含道:“累了吧,去把东西放下,去洗洗,一身臭汗。”
雷蕾一脸疑惑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虚,赶紧找了个借口跟着季含进了房间。
季含放下行李,扭头朝她看过来。
陈默有引起讪讪的,知道自己笑的极不自然,又佯装镇定的摸了摸脸,“怎么了?”
季含伸出手指在她脸上揩了揩,“我还问你怎么了,去那儿了,脸上怎么弄的这么脏。”
陈默有些心慌,手在脸上一抹,就能捋下不少沙子,忙道“下午摔了一跤,也没注意。”
拿出镜子照了照,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季含拾起她头发上的树叶,一边笑道:“把自己搞的跟小花猫似的,一个人去那儿玩了?”
陈默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所受的压抑和愤懑在这刻一下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