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宜远行。
十方山下了雪,二十七星峰全部银装素裹。山中有那积雪融化前升起的雾气,单薄的飘在山谷之中,偶有那寒鸦飞过。却也能够看到,漆,也是被白雪包围。
黑色的塔楼黑石和白雪相间之下,好似刀劈斧砍一般的雄伟但却残破的城邦,像是囚犯一般卑躬屈膝,万年仰望着十方山山巅的二十七座星峰。
“昨天夜里,光明顶的钟声敲了一整夜,大祭酒带领门下弟子,念经祷告了一整夜没合眼。”
千岁寒上,朱富贵一身青铜板甲,手持一把阔剑扛在肩膀上面。
晨雾在他那板甲和阔剑上面落下了一层细小的水珠,湿润的空气在他粗重的呼吸下发出阵阵白色的哈气。他身上的青铜板甲,纹路清晰,只是那青铜黑漆漆的,仿佛也是有些年月了。
加上那魁梧壮硕的身板,朱富贵行走起来,俨然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钢铁堡垒一般。
“十一师弟,不用对那光明顶有多少感激,他们不出人不出力,再不念念经,谁替他们卖命?”
提着一笼汤包,白桥一身轻便装束。身上既无铠甲,也没有携带兵器,只有手里提着的一笼汤包。他目光看向四周,这次前往颤抖半岛的千岁寒峰的真传弟子,虽说只去了聂秋,朱富贵和领头的二师兄白桥,三名真传。
但是门外弟子却去了二十六名!
辰时,唐渡厄亲自将门下的二十八名弟子送下了山。
“师兄,那颤抖半岛远在齐吴两国交接的海边,咱们怎么去啊?”
聂秋想到了当日前来泥犁宗的时候,正是骑着那唐渡厄的坐骑巨鹰。而此番前去颤抖半岛,人数众多,还有许多真传弟子难不成也是骑乘坐骑?
聂秋念叨着跟在朱富贵的身后,这家伙身材壮硕,加上那坚实的板甲,几乎把山路给堵的严严实实。
“当然是坐船去。”
“坐船!?”聂秋满脸的惊诧目光。
这十方山之中也没有码头,更不靠海,怎的就能坐船去?
聂秋一路念叨着跟两位师兄下了山,而在那十方山下此时已有不少修士摩拳擦掌,蓄势以待!
赫连燎原的雷霄峰的弟子也早早的来到这里,上百人齐聚在山脚下。这百名修士由一位执事长老带领。
虽说不是七大长老,但却也是修为高深。
那长老脸色苍白,一头白发,但眉宇之间却散发着一股英气,并不像是一个老人。
“这执事长老是我泥犁宗内的万杉院的长老,姓方名向,生来便有白子病,但却是一个日游境的大修!不苟言笑,是山中一等一的高手!”朱富贵一边念叨着,看着那白子病的长老执事,眉宇之中有着些许的敬畏。
这白子病多为遗传,也叫白化病,生来白眉白发身体皮肤也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这方向长老,主掌的便是宗门弟子的外出修行,此番泥犁宗弟子前往那颤抖半岛远征试炼,他便负责带领泥犁宗的上百弟子。
“人到的差不多了,准备启程!”方向长老看了一眼,拿出名册点名一圈,人到齐之后,便招呼众人准备出发。
那长老的话音落地,却突然聂秋感觉到脚下大地仿佛都跟着颤抖了起来!紧跟着却看到不远处,那十方山的山门外,大鹏妖祖的巨大神像,突然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之前聂秋听闻这雕像是建筑,也是十方山山门碉堡。而这一次神像颤抖,却突然看到两侧的山体突然急剧开裂。紧跟着裂开的山体之中,竟徐徐的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桅杆。
紧跟着也不见有河水,那山中两艘巨舰腾空的从山中缓慢的开了出来!
那两艘巨舰没有船桨,更没有船锚。但却又两根支撑船体的桅杆,桅杆上有船帆,那大船从山中开山而出,船帆落下,山风吹过,那船帆便鼓动起来,使得大船在半空之中行驶了起来!
聂秋眯起眼睛,从未见过有大船能离水行走,当真是看的目瞪口呆,脸上满是惊诧的神色。
不愧为天下七大仙宗,竟然挖空了山壑,造就了陆地船坞!
“这两艘巨舰,是七祖攻伐十方山后,在山中发现的两艘妖族的巨舰。稍加改造之后,便在两艘巨舰的桅杆和船体上面,刻了两个巨大的阵法,使得这两艘巨舰可以路地行走!当属天下奇观之一!”白桥看到了聂秋满眼的诧异,却也解释了起来这两艘巨舰为何能够离水而行!
“别小看了这两艘巨舰,船身上有御风水帘大阵,哪怕是山中无风,也可以吹动船帆行走!船身两侧有百石之力的弩炮,桅杆又龙骨打造,可抵御最强的风暴!泥犁宗也只有区区两艘两艘而已,不,整个天下也就只有泥犁宗有这么两艘可以离水而行的艨艟战舰!”
白桥说完,众弟子已经在那方向执事的带领下分批上船。
果不其然等聂秋上了船之后,便立刻觉察到这船身上布满铭文。成千上百的阵法节点,将整艘大船组成了一个行走在天地之间的巨无霸!
本就是双层的楼船,横在半空之中,犹如悬空移动的堡垒一般,从外部看就算是动用军队也无法攻破!而内部,船身不少地方又钢铁打造,虽说主体是木质的,但是这两艘巨舰仍然可以抵挡绝大部分战舰的弩炮攻击!霸道的一塌糊涂!
众弟子登船之后,真传弟子被盘在了楼船的一楼也是底层,而真传弟子则被安排在了楼船的二楼!
这里视野宽阔,聂秋站在楼船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