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慧也取笑道:“人家是嘴上不理,心里头早理了不知多少遍了,等一会儿说不定就会拉某人进包呢。”
燕小五连连点头,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似的。”说着,从后面探手过来在李乐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道:“肯定是你看人家小姑娘生的美,冲人家乱放电了。”
“怎么枪口都对准我了?”李乐大声叫冤,转而又一本正经的:“刚才梵兄说的有理,这个海兰珠行事神秘大胆,绝对不是平常的女孩子,听她的口气对外地人似乎很有成见,贸然盛情邀请咱们,保不齐就是打着请君入瓮,把咱们弄家里然后一包méng_hàn_yào将咱们麻翻在地的主意。”
燕小五捂嘴笑道:“你不要妄图转移视线,还是赶快交代你是怎样用那双贼眼放电,勾搭人家小姑娘的犯罪事实。”
李乐道:“你没听她说吗?那条头狼之所以会听命于她的笛声,是因为那狼小的时候住在她家里,可想而知她和那狼的感情不一般,我砍了那狼的一只耳朵,于情于理,她不恨我才怪。”
说话的工夫,前边白毛骆驼已转过一片山坳,眼前闪出一大片草场来,几十座白色的蒙古包安静的坐落在此间。海兰珠手带缰绳,大老白仰首顿蹄停下不动。这一下骤然间减速站住,人驼合一,动作干净利落。李乐等人坐在车里看的真切,不由齐声叫好。
海兰珠一拍驼峰,大老白蹲下身体,她一片腿便跳了下来,轻灵矫健的如同一只雨燕。径直来到吉普车前,叫道:“到家啦,都下来吧,我让阿妈给你们准备了奶茶和手把肉。”
到了这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反而犹豫起来。
李乐说:“都别琢磨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又道:“寻找成陵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之前关于具体的坐标位置我也只有个大概方略,到了这里才明白一句话,不到过蒙古不知道啥叫地广人稀,这个地方四野苍凉,眼中所见仿佛都是一个样子,咱们想要尽快弄出个头绪出来,最好还是向当地的老乡请教请教。”
石头说:“只怕没那么容易,海兰珠和她的家人好像都不大喜欢咱们这些外地人。”
李乐说:“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说着示意其他人下车,然后依照蒙古人的习俗把车子开到蒙古包的后面停好。
海兰珠家的蒙古包是这个牧人村落里最大的一座,白色的毡上绣着蓝色的纹理,透出素洁高贵的气息。包前摆了一排木桩,十几条威风凛凛的牧区巨犬被栓在桩子上,蹲伏于地,吐着猩红的舌头,警惕的目光看着众人。虽然在海兰珠的示意下没有狂吠,却依然流露出令人心颤的气息。
海兰珠说:“你们连白风神都不怕,更加不会怕它们啦,别担心,这些狗狗都是很乖的。”
梵清慧说:“你的汉语是跟谁学的?怎么说的这么好?你们全家都会说吗?”
海兰珠摇头道:“我在呼合浩特的民族大学读书,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会说汉语,这就够招待你们的啦。”
蒙人多礼,既有待客之礼,又有为客之道。主客之间都要有许多规矩,要分别遵守。
主人迎客要立于门外西侧;要“浅茶满酒”;佳宴是手抓肉或全羊席;送客要送到包外或边界,要扶客人上马,目送客人走出一段后方可返回包房。
客人应在包房后下马或停车;勿手持马鞭进入包房;不得追打猎犬和看家犬;不要称赞主人的孩子和牲畜;未经允许不要进入包房;在包房内不要随便就坐,不能蹲,不能将腿伸向西北方或炉灶,不要吐痰,不要从主人的衣帽、枕头、被褥上跨过;出入包房不要踩踏门栏;不要用烟竿、筷子、剪刀指别人的头部
李乐在来之前早做足了功课,只是想到深更半夜的,海兰珠的家人都已睡下,不大确定这些规矩是否用得上。
海兰珠在前引路,没等到门口呢便叫喊起来,这次说的却是蒙语。李乐估计她是在叫醒家人,便拦住其他人,依照规矩等待主人起床迎客。
蒙古包里亮起灯光,一位老者从包里步出,满面红光,白发萧萧。
“深宵拜访,多有打扰。”李乐欠身施礼。
海兰珠回身一笑,“你们倒懂规矩。”又道:“我先前给阿妈打过电话的,他们都没睡实,你们不必过意不去。”
老人在石头用蒙语把李乐的话翻译过来后高兴的笑起来,张开怀抱表示欢迎五个人的到来。
蒙古包内,宾主落座。
老人问:“客人从什么地方来?”
李乐据实回答道:“从中国古城来。”
老人点点头,示意海兰珠摆上招待客人的奶茶和羊肉。招呼李乐等人请尽情享用。
通过攀谈,李乐等人得知老人大名叫敖日钦,李乐等人便称之为敖大叔。这位敖大叔一家五口共同生活,其中儿子和媳妇都以放牧为生,除了海兰珠这个孙女外,他还有一个儿子,从小便勇力过人,因此被日本一家相扑社选中,去了日本发展相扑事业,目前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相扑选手。谈及这个孙子,敖大叔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考虑到天色太晚,敖日钦大叔并没有跟李乐等人详谈。介绍了全部家庭成员之后,便一个劲儿招呼李乐等人吃饱喝足。
香喷喷暖烘烘的奶茶喝到嘴里,有着淡淡的咸味,入腹后浑身为之一暖。燕小五兴奋的连喝了两碗。手把肉的味道非常鲜美,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