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上,荷官几次用台下机关将骰子掉个,都被李乐以巧妙手法将骰子震翻回到三点向上的状态。荷官是赌场高新从澳门请来的高手,虽不知李乐的手法,却对骰盅内的变化心知肚明。考虑到这一把的输赢太大,竟不敢掀起骰盅。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车前灯一个劲儿的念着阿弥陀佛。围观众人已将这个赌台围的水泄不通,纷纷催促着荷官快点开盅。李乐笑嘻嘻看着荷官,道:“怎么了?这骰盅有这么沉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这骰盅下的点数,所以不敢开给大家看?该不是要汤胖子亲自来开才成吧?”
荷官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盅时,一旁忽然伸过一只手按住了骰盅。骨节突起臂骨粗壮,正是汤汝麟手下的金牌打手,负责赌场运营的金螳螂。
“刚才就听汤总说乐哥大驾光临,本打算过去敬杯酒的,但又怕打扰了乐哥寻开心,就想等会儿再过去,没想到乐哥是不爱美人爱赌桌。”金螳螂一边从荷官手中接过骰盅,一边满面堆欢对李乐说:“难得乐哥兴致这么高,区区几千万输赢算得了什么?这把盅不用开了,就算乐哥你赢了,我们照赔,只求乐哥赏个面子,这是最后一把,如何?”
嘿,李乐心中暗笑,看样子汤汝麟已经感到疼了,赔上这三千多万大概就是他的底限了。
李乐不是来赢钱的,淡然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车前灯,道:“我答应这个美人,今晚让她过一回亿万富婆的瘾,这才三千多万,差不少呢,我若是给你了面子就辜负了她,你觉着自己有那么大面子吗?”
金螳螂脸色唰的一下变白,李乐可谓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言下之意,就是他堂堂城东帮的二号人物在李乐眼中还不如一个陪唱小姐的面子大。这让他怎能挂的住?
李乐指着骰盅道:“这把你已经认输了,理当照赔,我接着全压大,你们可以随便换荷官。”
金螳螂喘着粗气,咬牙道:“乐哥,您也曾是道上混的,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做事莫做绝,日后好相见,汤总以前确实有对不住您的地方,您登门问罪无可厚非,可现在我们客也请了,几十个漂亮小姐不做生意陪您乐呵,三千多万输了,我们也认赔,您还想让我们怎样?”说着,把阴嗖嗖的目光投向了李乐身旁的车前灯。
车前灯从金螳螂出现的一刹那便吓的说不出话来,这会儿听李乐说到因为怕损了她的面子,所以不能给金螳螂的面子。顿觉恐怖又荒谬。她在这儿干了也有一年多了,对于金螳螂的心狠手辣,以及其在城东帮说一不二的地位自是早有耳闻。李乐这么说便等于把她架到金螳螂的脖颈上拉屎撒尿。
金螳螂的目光转过来只看了她一眼,便把她吓的浑身一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连摆手道:“金副总,我,我”她我了半天,却不知要怎样解释才好。到了这会儿除了在心底骂李乐坑人不浅外,实在想不出什么应对办法。
李乐顺着他的目光往身旁瞥了一眼,笑道:“说的好像我真的挺过分似的,也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让这位美女替咱们做个决定。”说着,转头直视着她,问道:“假如我食言了,咱们今晚就赢他三千多万,你做不成亿万小富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光说不练的牛皮篓子?”
车前灯完全是下意识的连续摇头。
李乐笑道:“你摇头是代表不这么认为呢?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希望跟我一起继续赢下去?”说完最后一个字,李乐抬头四顾,目光停留在角落上一个监控探头上,故意挤了一下眼。
车前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重要的决定会轮到她来做。这是一个选择。她偷偷看了对面脸色铁青目光阴郁的金螳螂,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李乐,缓缓说道:“反正都是个死,大哥你就让我当一回亿万富婆吧,哪怕只有一晚上也值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很高,像宣言又像在给自己鼓足勇气。
李乐哈哈大笑,对金螳螂说道:“你看,美人发话了,咱们身为男人这个时候可不能软了,看来这场赌局还要继续下去。”
金螳螂森冷如刀的眼神狠狠扫了车前灯胸前一眼,仿佛要从那里把那对儿漂亮的前灯挖下来似的。然后将那骰盅抓起重重掼在桌上。环顾四周,扬声含怒:“由于特殊原因,本店今晚提前关门,无关的客人请先离开吧。”
人群迅速散去,数十名赌场工作人员将赌桌团团围住。
李乐从桌子上拿起一只十万面值的筹码,在五根手指之间翻来覆去,玩的兴致勃勃。丝毫不将周围这些人看在眼中。
金螳螂道:“乐哥英雄了得,上次的事情我们已经见识了,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汤总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表达歉意,您却依然不领情,步步紧逼,处处羞辱,就是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这也是您逼出来的。”
李乐道:“甭说废话,你清场关门不就是想玩横的吗?我来了就玩得起。”说着,将手中筹码悄悄塞进车前灯手中,笑道:“拿着,这一桌子筹码估计是没地方给你兑现了,不过至少这枚我倒是可以给你兑换成现金。”
车前灯将筹码接在手中,担心不已:“大哥,这么多人要揍死你呢,我知道你狠,不然他们也不至于那么怕你,可你能不能先跟他们说说,这里头没有我啥事儿啊。”
李乐忍不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