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最后一路,就是任玉亭了。
任玉亭是由原来把持西山经济命脉的那帮老晋商控制着,他们控制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像以前一样继续捞钱。晋爷活着的时候这些豪绅还能吃上口肉,可是这晋爷一死,别说是肉了,他们连汤都没得喝了。
所以现在,这些西山的豪绅们希望能有个人出来帮他们牵制一下这三路人马,其实准确点说只是两路而已,那任玉亭被韩圣打掉是早晚的事儿,韩圣那么想上位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扬名立万的机会。
但是这韩圣收拾完任玉亭之后,那陈凤喜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这到头来这帮豪绅不还是连汤都喝不了吗?所以他们才希望能有另外一个人出来帮帮他们。
事情基本上听懂了,就是一群有钱人害怕自己的钱上缴国库所以想要捧个人出来守住他们的钱。但是陈苦想不通的是,这事儿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你爸跟你提过你父母的事儿吗?”徐少雄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最后的杀手锏拿了出来。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陈苦听到这话后表情相当平静,没有现出丝毫的波澜。
陈苦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亲爹亲妈那点破事儿在来西山之前他们就告诉我了,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爸其实是西山人吧?”
徐少雄停下了车子,神情凝重地说道:“如果我和你说了,你不要激动。更不要去问你爸妈他们。因为时机到了,他们自然会告诉你的。”
陈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能找自己这个小混混来谈什么上位的事儿就已经是个大问题了,所以陈苦理所应当就猜到了自己亲生爹妈的身上,但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这大妈二妈还有大爸二爸竟然好像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这四个家伙的演技也太好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徐少雄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的亲生父亲叫陈南生。”
“啥?”虽然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苦还是被着实吓了一跳,这陈南生,不是陈凤喜的父亲吗?
徐少雄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父亲和陈凤喜的父亲就是一个人。”
陈苦哭笑不得地说道:“徐叔,你这故事也有点忒恐怖了吧?你的意思是他是我哥?”
“不,他不是你哥。”
“那你说我是陈南生的儿子……我擦,陈凤喜不是陈南生的儿子?”
“陈苦,这事儿我不能和你深说,以后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去找陈南生的现任妻子白素英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你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豪杰,也正是因为他的教育,这陈凤喜才没有走上歪路。”
“等一下,你先让我捋捋。”
陈苦抬手打断了徐少雄的话,下车就蹲到马路牙子上抽起了烟。
看着陈苦那埋头苦思的模样,徐少雄也是一脸同情地走下了车,关心地说道:“陈苦,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掺杂的事情太多太多,如非逼不得已,你父亲不会选择抛弃你们娘俩。”
陈苦狠狠地将烟头踩碎,悻悻地说道:“就一句逼不得已就行了?哦,他把别人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让我自己自生自灭,别人是坑爹,他是坑儿子啊!”
“陈苦,这事儿……”
“行了,别说了,我答应你们,不过我事先声明,万一到时候我没忍住把陈凤喜给弄死了,你们可别怪我!”
“我们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具体怎么安排,明天就会告诉你!”
徐少雄如释重负地回到了车上,陈苦的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徐少雄心里头有数,这个孩子不是那种把什么事情都挂到脸上的人,现在这种表情恰恰说明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虽然对于陈苦能够接受事实感到庆幸,便是徐少雄还是多少有些担心,陈苦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了,很难想象一个人在听到这种事情后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陈苦倒是不想冷静,可是他不冷静又能怎么样?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他的谩骂而改变。
从小到达都在学着如何跟人打交道、如何察言观色的陈苦太清楚这人与人之间那点儿破事了。
就拿他手下的那些小姐来说,入行的时候没有几个是为了贪图享受,要么是被男朋友坑了要么就是因为家里人的问题,反正大多数小姐入行的理由得很伟大,不过到最后的生活却又变得很龌龊。
所以,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用刚开始的心情去完成一件事的,因为在做事的过程中需要经历很多事情,正是这些事情,让一个人慢慢失去了原来的自己。
不管这陈南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事情做到最后,他都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如若不然的话,大妈二妈还有大爸二爸也不会瞒自己这么久。
陈苦现在好奇的是,这个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
回到酒店之后,陈苦辗转反侧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入睡。
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资料里头显示着陈凤喜有个叫叶狗的小弟在西山市,而且还是海龙夜总会的负责人。
想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先了解他的朋友,虽然不知道这个叶狗到底和陈凤喜是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他能被收进资料里头,想必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