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喜不以为然地笑道:“爹妈没得早,小时候没人管,就自己到山里捉鸡逮蛇,常常被野狗、野狼还有野猪撵的到处跑,所以就落下了一身伤。”
老人闻声之后双目蓦然瞪圆,声音奇怪地叫道:“一身伤?脱衣服,我看看!”
宁少秋关切地说道:“脱吧,你陈爷爷在去疤方面也很厉害。”
陈凤喜哭笑不得地脱掉了衣服,当那如同鬼画符一般的93道伤疤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宁少秋的眼眶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变得红润起来,她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是个女人,陈凤喜又是晚辈,还能理解。
可是这老爷子却是潸然泪下,这就让陈凤喜很是不解了。
陈凤喜傻笑着说道:“都是些陈年老疤了,不好去,要是能去我早就去了。”
老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好去也得去!二瞎,去院里头把那盆去疤膏挖出来!”
“是!”瘦弱的小瞎子小腿相当麻利的跑了出去。
宁少秋高兴地说道:“凤喜,你有福了,还不快点谢谢你陈爷爷,他那去疤膏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
陈凤喜毕恭毕敬地说道:“谢谢陈爷爷。”
陈老爷子沉声说道:“叫三爷爷!”
“嗯?”陈凤喜一脸茫然地看向了老人。
老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叫陈岐黄,是你父亲的三叔!”
“嗯!”听到这话,茫然的不仅仅是陈凤喜了,宁少秋和索军两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向了陈岐黄。
宁少秋惊讶地叫道:“陈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是陈二伯的孙子?”
陈岐黄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你没听他说,他是陈南生的儿子吗?”
“唏!”宁少秋情不自禁地倒抽了口凉气,一脸惊奇地看着陈凤喜说道:“刚刚我着急没往那块想,现在看看,还真是有点像南生啊!”
陈岐黄悻悻地说道:“像什么像,比他爹长得好看多了,应该是像素英。”
宁少秋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是有点像素英。”
陈凤喜弱弱地举起了右手:“那个……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陈岐黄没好气地叫道:“什么发生了什么!我是你爹的三叔,也就是你的三爷爷,快叫声三爷爷!”
“呃……”陈凤喜无比纠结地咧了咧嘴,半晌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来面对这位有那么点上赶着认亲的三爷爷。
“算了,我先给你治腿,一会再给你去疤,等弄完了再和你说!”陈岐黄着急地跑出了房间,不一会的工夫就捧着一大捧散发着腥臭气味的黑泥走了进来。
“莲花膏!”
一闻到这熟悉的气味,陈凤喜就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
陈岐黄兴奋地笑道:“能认识莲花膏,就说明你是南生的儿子不假了,这莲花膏我只教给了他。”
莲花膏,并不是由莲花制成,而是由那些胎死腹中的胎盘配合百味中药泡制而成,由于这些胎盘在浸泡过后的形状神似莲花,所以就将其称之为了莲花膏。
这莲花膏对胎盘的要求极高,必须得是婴儿即将生产的时候胎死腹中的那种才行,在现如今这个医学技术发达的时代,想要找那种胎盘可谓是百中无一。
陈南生以前做过莲花膏,但是他做得还没有陈岐黄手里捧得多,而且那点莲花膏也早就被儿时的陈凤喜用光了。
陈岐黄一把就将那又黑又臭的莲花膏糊到了陈凤喜的双腿上,糊上去之后,双手便是动作一致的给他轻揉起来:“这莲花膏看是看不出来的,看样子你是闻出来的,怎么,你爹教你制它了吗?”
陈凤喜摇了摇头:“没教我,不过小时候我爹制过一些,做的时候跟我说过,他也就是个三四斤的样子,早就被我用光了!不过您这莲花膏的味儿好像比他做的要冲!”
陈岐黄一脸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我这莲花膏是从我九岁的时候就开始泡的,到现在已经泡了八十九年了,能不冲吗?”
陈凤喜一脸不可思议地叫道:“嚯,八十九年了!民国的时候就给泡上了啊!”
陈岐黄悻悻地说道:“你以为呢!你爹小时候断了胳膊我都没舍得给他用,这也就是给你!”
陈凤喜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陈爷爷了!”
“叫我啥?”陈岐黄一脸不悦地停下了动作。
陈凤喜尴尬地笑道:“呃……一时有点不习惯……”
陈岐黄摇了摇头,一脸自责地说道:“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要是当年我出狱之后马上把你接来北京,你也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
“出狱?”陈凤喜一脸好奇地看向了陈岐黄。
陈岐黄恨恨地说道:“陈悬壶那个老王八蛋,怕我跟他抢家主的位子,把我给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十年和,等我出来的时候,你都已经上高中了!其实我那会儿想接你来北京的,不过后来一琢磨万一陈悬壶那些龟孙子免不了会欺负你,就没有接你来。再加上我那会身体也不好,所以就……一直没有去看你,你不会怪三爷爷吧?”
看着陈岐黄那充满自责的脸,陈凤喜的心头不由就是一暖:“三爷爷,我不怪你,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你叫我什么?”陈岐黄一脸惊喜地叫了起来。
陈凤喜故作糊涂地说道:“三爷爷啊,您不是让我这么叫的吗?怎么,您不喜欢?要不我还是叫您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