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就躺着。”何劲夫把腿伸到我的头下,让我枕在上面,又贴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你发烧了。天一亮我就立刻带你出去。现在走的话容易迷路。你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对我来说太冲击了,我的眼角不停的流着眼泪。他低下身子,仔细的帮我都擦干净了,“别哭,别哭。我们出来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这样冒险了!”
何劲夫柔声的安慰着我,我的眼泪却淌的更厉害了。
他没有办法,就把我搂进了怀里,像大人哄小孩那样晃了起来,不过这招确实有用,很快的我就又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我几乎快累死了,我一直在做梦,梦里一直不停的跑啊跑的,何劲夫也在我身边跑,我跑不动的时候,他就对我喊着,“快跑啊!快跑啊!真真在后面追着我们呢!”
所以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过来,何劲夫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抱着我。见我醒过来,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好像退了点。”
“我要喝水……好渴。”我的声音一出来,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这声音根本就在喉咙里,只发出一小半出来,就像我一边说话,一边还有人掐着我的脖子似的。
何劲夫听到了却显得很高兴,立刻就从我们那个他一直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了最后一瓶矿泉水,对我说道,“你凑合喝一点,现在没有烧水的东西,这水凉,你要少喝。”
我对着瓶口就喝了起来,之前喝冷水觉得很凉,可是现在我觉得全身都像火炉一样,我渴望那些凉水来帮我降温。见我一会子功夫几乎把一瓶水喝光了,何劲夫连忙把水夺了回去。
“够了够了,不能再喝了。我们这就出山。”
刘衡阳也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满是破洞,整个人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满脸都是疲惫,“跟我走吧,我有车,停在这附近。”
看来刘衡阳没有像陈教授那样,先把车停在外面,然后再带着我们进山根据那图纸不停的转悠,而是直接把车子停到了不远处。
何劲夫又背着我,跟着刘衡阳一起走着。虽说刘衡阳说车子就在附近,但是我们还是走了几乎一上午,才终于看到了刘衡阳停在一个泥泞的山路边的一辆小型长安皮卡。
他居然把扯得后箱改装了,弄得像个n房车一样。进去以后,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还有很多的食物和一些我看不懂的装备。
何劲夫把我放到床上,用被子紧紧的压好。刘衡阳也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找了新的衣服换上,就坐到前面去开车了。
很快的,我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吊水了。
“你也真是的,这姑娘烧成这样你才送过来,你也不怕她烧坏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护士在一旁帮我挂着吊瓶,一边又换了态度说道,“不过还算你小伙子不错,女朋友被蛇咬了立刻就帮吸了出来,那可是竹叶青啊!要不是你吸的及时吸得干净,这姑娘就没命了。”
我迷迷糊糊的往旁边一看,只见何劲夫坐在我的床边,低眉顺眼的听着护士阿姨对他的训斥。想到在跳下水之前他对我说的话,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