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眼流下泪来,用低沉的声音道:“大哥说的没错,我是天煞孤星!就是因为收留我,师父第一个月就瞎了眼,然后又变成了聋子、哑巴!我一岁那年,他断了一条腿,三岁那年,他的后背腐烂,甚至生出蛆虫。”
“大哥,这就是我的理由,我要报恩!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我师父,不惜任何代价!”他的语气非常坚决。
张均叹息一声,说:“治病救人是医家本分,我自然会帮你。不过你这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对你的师父非常不利,你恐怕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了。”
白玄沉声道:“请大哥指点!”
张均道:“你的师父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见了面再说吧。”
白玄点头,他知道张均还有些事没告诉他,也就不再多问,只谈一些他这些年的生活经历。
两个人谈话,敲门声响起,张均不用透视就知道是欧阳宁静来了,就说:“已经睡了。”
外面传来一声尴尬的笑:“张大哥,我肚子饿了。”
张均没好气地道:“肚子饿了就去吃东西。”
“旅馆吃的东西卖光了,我想去镇子的小饭馆吃点什么。”欧阳宁静说,“可我一个人害怕,不敢去,想让张大哥陪我。”
张均无奈地道:“等一会,我穿上衣服。”然后他拍拍白玄的肩膀,“其实命运这东西只是一种可能性,人只要肯努力,那么命运也就无所谓了。”
白玄大为振奋,他用力点点头:“大哥,我明白!”
他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就见欧阳宁静就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之前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所以到旅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头发还微微发湿,随意地披在后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张均道。
欧阳宁静笑嘻嘻地挽着张均手臂,两个人就出了旅馆。这要是搁以前的他,要么会想入非非,要么会抽开手臂。只是他现在的心境非常奇妙,身心自然,任凭她挽着。
这座小镇属于城乡结合部的地方,主街上店铺很多,来来往往的车子也不少。欧阳宁静挑了一家做面食的地方,要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两碟小炒,就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她吃面条的时候,模样儿很好看,用筷子挑起一根,慢慢用嘴唇收,像个淘气的孩子,有时还发出“滋溜”一声响。
一边吃,一边和张均聊天,她说:“张大哥,为什么我感觉你这么帅呢?”
张均翻翻白眼,心想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张大哥,我要是早遇见你就好了,你一定能治好妈妈的病。”说到这儿,她眼圈红了,泫然欲涕。
张均见她想起了伤心事,就劝慰道:“人生在世,总要经历悲欢离合。咱们都是苦海的一叶小舟,没处可逃,只能不停往前走。只有达到彼岸的人,才能逃离苦海。”
欧阳宁静轻轻点头:“我只是恨自己没早遇上张大哥。”
张均于是转移了话题,问:“你的父亲呢?”
“我爸爸本来在市委工作,他很聪明,本来仕途光明。可自从妈妈去世之后,他就变得心灰意冷,一个月后就辞职了,现在做点小生意,赚钱供我上学。爸爸说,等我嫁人了,他就离开家,一个人去云游天下。”欧阳宁静伤心地说,“可我不想他走,他走了,我就只剩一个人了。”
张均忍不住问:“你妈妈是怎么过世的?”
欧阳宁静深深地把头低下:“是遭遇意外死的。”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张均实在不想再问了,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妥,于是继续问:“什么意外?”
欧阳宁静捏紧了拳头,关节都发白了,颤声道:“雷击。”
张均一愣,被雷劈死的?难怪她不愿意提及。在民间,人们认为雷是老天爷的刑具,正义的象征,而那些被雷劈死的都是恶人,是因为做下了恶行才受到上苍的惩罚。
当然,张均认为这种说法完全是扯淡,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世界上不应该有坏人才对,因为坏人都该被雷劈死。可不管怎么说,被雷劈死绝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看到张均沉默下来,欧阳宁静抽泣道:“张大哥,我妈是好人,她疼我爱我,也爱爸爸,对身边每一个人都好,为什么会是她呢?”
张均叹息一声,她伸手为她拂去眼泪,说:“别哭了,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该好好生活下去,这一定是你母亲所期望的。”
欧阳宁静用力点头:“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努力学习,一直听爸爸的话,我知道妈妈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她还时常在梦说我是个乖女儿。”
张均心头一惊,帮欧阳宁静拿纸巾的手都是微微一抖,他神色如常,装作很自然地问:“欧阳,你时常梦见阿姨吗?”
“是啊。”说到这里,欧阳宁静俏脸上流露出温馨的样子,“每当我在学习上取得进步,或者做了让爸爸高兴的事情,妈妈就会托梦给我,夸奖我。”
张均沉默下来,如果偶尔梦见一次正常,可如果时常这样的话,那就有古怪了。他思考着,又问她:“在梦里,阿姨都说些什么,只是夸奖你吗?”
“有时也会说些别的话。”欧阳宁静想了想说,“比如上次去秦陵,妈妈就托梦不让我去,可我没听她的话。还有去神仙山那一次,妈妈也不让我去呢。”
张均眨眨眼,突然说:“欧阳,今晚我们一起睡。”
“啊!”欧阳宁静吃惊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