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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郡王府。平郡王讷尔苏原本想下了朝过去曹府那边的,因被部里地差事绊住,午时才出来,便直接回府。
曹佳氏只当丈夫是从曹府那边回来,一边帮他脱外头大衣裳,一边问道:“送来的聘礼如何?我听说觉罗家可不太宽裕,可不能委屈了三妹妹!”
讷尔苏摇摇头道:“原以为能够过去瞧瞧的,不想临出宫。被拉去办差事。这才忙完回来。
午时了,就没过去那边!”
“父母不在北边,咱们这做姐姐姐夫的要多精心,我可就这一个妹妹!”曹佳氏笑道:“爷可别恼我,我可要拿出体己来给妹妹添妆卤!”
“瞧瞧,真是好姐姐,倒显得我这做姐夫的小气!”讷尔苏拉着妻子的手。炕边坐下:“这觉罗家,我也派人细细打探过,却是正经的过日子人家。家中人口又简单,那亲家太太听说也是大家出身,很是和气的人。说起来,我到真羡慕你们兄弟姐妹间,彼此照顾扶持,却是实实在在地感情。没有寻常大户人家那种算计与盘算。”
曹佳氏听到这里。展颜一笑:“爷待宝雅不也是极好吗?”
讷尔苏叹气道:“宝雅不过是个孩子,年岁不小了,却只是童心。倒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懂事些。”
“瞧爷皱眉地样子,倒不像是做哥哥地,竟像是做阿玛的,怪不得世人皆道‘长兄如父’呢!只是爷也不用操心,我瞧着格格是个有福气的,面上活泼了些,心里却是明理的!”曹佳氏见讷尔苏现出疲色,就起身到丈夫身后,忙他捏肩。
方捏了两下,就被讷尔苏止住:“怪费力气的,快别做了,你不是嚷着这两日想吃酸的吗?万一是有了怎么办,赶紧请御医来瞧瞧!”
曹佳氏满面羞红地推了推讷尔苏:“爷浑说什么?只是那天吃甜果子腻住了,想要换换胃口。福秀还没周岁呢,我再大个肚子,没得叫人笑话!”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冲丈夫笑道:“爷今年才二十,就添了四个儿子,这还嫌少不成?”
讷尔苏笑道:“我这不是盼着闺女吗?若是哪天轮到咱们闺秀下定,那我这个做岳父的可就要好好地端起架子,将女婿制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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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四月里得了个工部笔帖式地差事,眼下虽然有些忙碌,但曹?找他办事,他哪里会推辞?自然是拍胸脯答应下来。
因有着头年找宅子的经历,宁春轻车熟路挑了四五处大小适宜的院落,抽空带着曹?和塞什图一一看了。
最终,三人都看好了一套位置在西华门外的宅子,四进的院子,还带了一大一小两处花园,朝向、布置都是不错。这原是位大理寺堂评事的宅子,因他告老还乡,合家都走,便要将京中房产卖了,要价四千五百两。
宁春却是个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越利索了,这嬉皮笑脸连懵带骗打哈哈,愣帮着砍到三千九百两。
塞什图当时没说,却是准备放弃了的。其实瞧宅子这个价钱不算贵,但他满打满算能拿出来一千六七百两银子已是不易,只得再寻能担负得起地。
曹?猜得他难处,便拉了他到一旁,正色道:“我自江宁临行前,家父曾交给我三千两银子,叫我上京来给你们添置些什么,算是他给你家地回礼。如今正好?了这处合心宅子,便由家父这三千两银子填了,岂不便宜?也算是帮我忙,省却我劳心劳力琢磨给你们买什么了。”
塞什图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不是我迂腐,只不是那么个理儿。”
曹?暗自点头赞他风骨,劝道:“这确实是家父地意思,毕竟是长者赐,你这做姑爷的,也要留些情面才是。难道还当我们是外人吗?你也知道我家,父亲这支,不过我们兄弟姐妹三个,就是你我,都没有同胞兄弟,谁还能亲过我们去?眼下要操办亲事,花销自然多些,既然给你,你就拿着。等赶明手头宽裕了,再给父亲置办礼物就是。人情不就是这般,你来我往的,何必较真,倒伤了老人的心!”
塞什图仍是摇了摇头:“既然是岳父所赐,本不应辞,可是母亲那边……”
曹?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初见你时,见你热心又性子活络,没想到你竟是个乖儿子!老人家在内宅住着,哪里知道外头的行情,就说是房主急用银钱的,两千银子出得手!”
塞什图看曹?说起谎啦信口捏来的模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醒过神来,已经被拉着在买房契约上按了手印。塞什图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到了此事再作态,反而惹人笑话,便又郑重谢过曹?。
买了房子,宁春喊了他们两个去吃酒,又叫上了永庆。这些日永庆也忙着,无暇去看曹?,聚到一处好好问了一回江宁家里的事。
众人提到江南官场,又道近日里户部右侍郎王度昭为浙江巡抚的事,由此说到了户部亏空案子。
宁春饮了一回酒,晃着脑袋道:“户部现在的缺儿实在是多!从买办查到买卖人,供称得银之堂司官共一百十二来人!说是这些人打三十四年起,前后共侵蚀银四十四万余两。说是勒限赔完、免其议处,但那贪得多的想来都是要革职的说是侵蚀二十万余两的内大是革职了的么。这官位一下子空出不少来,实在让人眼热啊。”
永庆笑道:“你小子就是贪得无厌!工部油水可是不少,你还不依足。那户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