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是陌生的环境。
窄小的房子看去有些像在游艇上,我想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像被车子碾过一般,又一次倒回床上。
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宽大的黑色衬衫,举起手,闻了一下,那是焰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古龙水味,还有浓烈的男人味。
闻着衣服,我好幸福,亲了一口衣袖。
这举动,好傻哦!可是我真的爱他嘛,连同他的一根汗毛都爱。
对了,焰呢?为什么他不在我身边守着?
意识渐渐回笼,我才想起,段焰救到我时,双方好像还在火拼?他有没有受伤?现在他在处理善后?
这一心急,我就想跳下地,然而,想曹操,曹操到,段焰适时推开门走了进来。
“焰……”我欣喜地大叫,可是,在看到他黯然的脸色,我的笑脸渐渐敛起,如是被泼了一盘冷水。
他手中拿了一套休闲男装,不看我的眼睛,口气平淡说:“这是我在帮会弟子中找到最小的一套衣服,你穿上吧。”
“我不要!”心口一疼,我几乎脱口而出:“我只喜欢你的衣服,别人的我不穿。”
他的身子时显一震,却不管我愿不愿意,向我走近,翻开我身上的被子,不由分说就脱我身上他仅存的一件衬衫。
“你做什么?”我红了眼睛,他不乐意他的衣服我穿着吗?
他不予理会,一颗颗地解开扣子,当我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脸上青筋开始暴露。
我身上的淤痕,是被庄青夏和另一个男人强按着吃馊食,还有第二个男人强推倒我撞出来的。根本不是那档子事弄出来的。
“焰……”眼睛蒙上一层氤氲,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以这种气氛相处过。他真的误会了,我解释:“焰,他们没有碰我,真的,我是干净的……”
他的眸光闪了一下,没有回答我,托下我身上的衣服,他手中的休闲男装也往我头上一套,亲自给我穿上别人的衣服。
然而,看见我下体的秘密地带,他又别开脸,抬起我的脚,再次给我穿上裤子。
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滑,他好像不信我,如果相信,为什么不说话?
“焰?你不相信我?你以为我真的被人强了?”我失控斥责,他怎么能这样?我说的话他都不信吗?
他轻轻按我的肩膀,像哄孩子般:“你累了,睡吧。”
我一手拍开他的手,用手掰正他的脸,强迫他直视我,“焰,你看着我!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我没有被人沾污便没有!你现在这是什么表情?”
他深邃的眼眸,仿如无底洞,完全看不清在想些什么,让我无比害怕,我又解释:“你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当时我被那qín_shòu撕了衣服时,你们正好赶到,他便放开我。”
他嗯!了一声,没有惊喜,没有任何情绪,把我往床上按去,口吻异常平静说:“睡吧,再睡一晚,我们就回到t市,噩梦也会忘记。”
我瞪大了眼睛,他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说他以为我受了刺激过度,潜意识在为自己解释自己没有被强暴?
天啊,一瞬间,我发现自己真是百口莫辩,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吞。
我伤感地直摇头,我很想再补充一句,让他请医生来为我证明清白,可是,试问,这叫我如何说得出口?
如何说?他都不信任了!他对我的话都怀疑,这样的爱情可靠吗?这个男人的世界观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可笑,我以为自己过了这个坎,以后会和他有无数的美好明天,从未想过,下场会是这样。
才发现,被最爱的人怀疑是最痛苦的事。
嘴巴一闭,我头一扭,身子一转,拒绝再见他。他的话让我心寒,如无数支箭刺进我的心脏。比恐惧还有死亡更让我恐慌和绝望。
他也没有劝我,兀自起身,说:“你再睡会,我哥你不用担忧,帮会弟子中有治枪弹的怪医,他不会有事。”
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凌天的事我想都没有想过,他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正纳闷时,他又补充:“庄云海死于轰炸中,与那游轮一起沉海了,庄青夏失踪了,我还要去搜寻,你……唉!”
叹口气,他转身,拉开门走了,甚至还锁了门。
听到上锁的声音,我绝望地转过身,瞪着那道门,撕心裂肺大哭。
他怎么可以把我锁在房内?怕我做出什么想不开自杀的事?
总结一句话,他一直坚信我被人强了?
“段焰!你这浑蛋!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被那样,没得失心疯!为什么不相信我,还把我锁了!”我奔至房门,双脚用力地踢着,绝望地骂着。
我知道,他一定没有走远,或者说还在房外,可是为什么不肯开锁?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了没有就没有!”我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幸福、快乐,一瞬间和我远离了。
这么一瞬间,我又想到了死,可是我又不服气。
我很不服气到手的幸福会这么飞了,所以我不甘心死!
我好像真的疯了,试着赌命,威胁命令:“段焰!你丫的再不开门,我一头撞死给你看!”
外面没有反应,我尖叫:“段焰,你这王八蛋!给我开门!我没有被那个!你要说多少次才相信!你开不开?是不是不信我会自杀你看?”
还是没有半点吭声,我停下了嘶喊,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