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安静,微风不起。
我和王可兵呆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地上冒一阵白烟,然后一个手持拐棍的白胡子老头从土里钻出来。
可是我们失望了,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别说白胡子老头了,地上连一个蚯蚓也没钻出来。
李峻峰也微微皱眉,想了想,又是一番手势变化,再一次念动咒语:“此间土地神之灵,上天入地达幽冥。为吾关奏不可停,有功之日表上清!太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但是这次咒语念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天色已黑,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你大爷,莫非这土地爷不在家,去哪里喝酒了?”王可兵凑上来,问道:“还是嫌弃我们带来的酒菜不好,所以不愿意出来?”
李峻峰一脚踢开了身前的剩菜,瞪眼道:“别废话,去把庙里的石头像搬开看一下。”
“你大爷,请不来神,也不用跟我撒火吧?”王可兵牢骚了一句,卷起衣袖,猫腰钻进了破庙里。
我急忙打着电筒,上前照明。
石头像半人高不到,不算很重。王可兵一较力,把它掀翻在地。
但是石头像倒地以后,我却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
李峻峰站在庙门外,沉声问道:“看见什么了?”
“血!石头像下面有血!”我颤抖着说道。
电筒的光照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神像底座的位置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血迹。颜色殷虹,还是新鲜血迹。
王可兵也吓得不轻,皱眉道:“日了狗了,石头像怎么会出血?难道这是土地婆,来了大姨妈?”
老家伙走了进来,弯腰在石头像底座的血迹上摸了一把,然后在指尖捻了捻,长叹了一口气。
“你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事情不简单,开口问道。
“土地神被干掉了,花含烟干的。”李峻峰从身后抽出烟杆,填上烟丝,点火吸了一口,道:“女鬼很狡猾,将附近的土地神干掉,增加她自己的安全度。”
“卧槽,石头像都被千年女鬼打得大出血,我们这血肉之躯,怎么斗得过她?还不被她打得大小便齐出?”王可兵一脸的惊惧。恶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只要对手够强大。
我想了想问道:“是不是没有土地神的帮助,你就斗不过那个千年女鬼了?”
“那倒未必,只不过要多费一点事。”老家伙一挥烟杆,道:“把神像扶起来,回去再说!”
我巴不得回去呢,立刻上前,和王可兵合力,将石头像扶了起来,原位放好。
收拾好了现场,我们原路下山。
老家伙背着帆布包走在前面,两脚生风衣襟飒飒,我和王可兵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和老家伙在一起也有很久了,第一次见他这么急。
“你大爷,你走慢一点啊,这么快干什么,是不是担心花含烟追过来,找你麻烦?”王可兵一边走一边说道。
李峻峰脚下不停,道:“小华小兵,现在土地神用不上了,我需要增加两个童子,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人倒是好找,我同学多的是。”我沉吟了一下,道:“要不,我打电话叫两个过来?”
“我需要胆量大的,像小兵这样的,有吗?”老家伙问道。
“这个……真的没有。”我说道。
梁良和田子钰赵仁罡等人,虽然也是汉子,但是没接触过鬼啊怪的,上了战场,一准尿裤子。
“嘿嘿,不是吹牛逼,像我这样大胆包天武功盖世的奇才,那是千年难得一遇啊,哪里这么好找?”王可兵得瑟起来。
老家伙叹气,道:“实在不行,只好随便找两个来凑数。这个局我布置了很久,错过今晚,以后抓捕花含烟,就更是难上加难。”
我突然想起两个人来,道:“李大爷,有两个年纪大的,四十多岁,天桥上的骗子,心理素质特别好,能不能叫来?”
“对对对,那两头货一定可以。”王可兵随即附和。
我们说的是天桥算命大师陈瞎子,和冒充龙虎山高人的张德旺。
“什么样的骗子,说给我听听。”老家伙终于站住了脚步。
我也没有隐瞒,把当初受骗的事说了一遍。
“好,就他俩了,立刻去给我抓来。”老家伙嘿嘿一笑,道:“冒充龙虎山的高人,我就代表龙虎山的高人,叫他做一回童子,也算是一点小小惩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王可兵大喜,摸出电话,又道:“不用去抓,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们乖乖地在鸭塘冲等着!”
然后王可兵拨通了陈瞎子的电话,叫道:
“瞎货,立刻给我滚到鸭塘冲来,和张德旺一起,在村口等我。四十分钟以后见不到你,今后你就别想在淝城混下去,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明白吗?”
那边传来陈瞎子的哭腔,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我不管,四十分钟之后见不到你们,你们就可以永远消失了!”王可兵挂了电话,冲我们嘎嘎一笑:“走,回鸭塘冲带上他们。”
就在郊外的公路上,我们强行拦停了一辆货车,给了司机两百块,让他把我们送回鸭塘冲。
在村口抽了一根烟,陈瞎子和张德旺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
“兄弟,这么急找我们,什么事啊?”陈瞎子可怜兮兮地问道。
这些日子,陈瞎子真的被王可兵虐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