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玩笑的吧?他没嫁就有孩子了?”
“傻了你的,几个公主出嫁前是干净的?没点子fēng_liú韵事?只不过是璟公主仗着皇太后在上,人又生得万人不及的,自然韵事比人多点,未婚养了孩子,也敢大张旗鼓,大肆宴请朝中诸位高官。”
“啧啧啧,这礼法……”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礼法,上面那点子破事还少了?”
“这事可得谨慎说,若是荣国府其他小姐公子给孩子办满月也是有的!”
“说得也是,璟公主生为舅舅,帮着操办也是情有可原……我就奇怪了——你说他女侄们都儿女成群了,他这一个人单着,也不想当爹了么?”
“傻了你,偷偷养在府里不行?”……
又是无边际的无聊八卦。
慕容嫣但手托着腮,也始终想不明白,那璟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嫁了?没嫁?扑朔迷离——
而嫁她?不嫁她?也是捉摸不透!
既然无心就不该再来管她在大理寺的事儿,可要有心,就当大家站出来,好好说说话,他到底要怎么样才好?
北堂傲也嫁了,是不是挂名夫妻,反正礼法上,他已经是别人的男人了,即使要改嫁她,也是他日经年后的事儿了,依北堂家的家风,北堂傲是不可能轻易改嫁的,除非是被休——
但傻子才会丢下嘉勇公夫人这块牌子不要呢!
所以……
欲再得北堂傲,需攻心——
一夜夫妻百日恩,爹说过,男人再无情,再倔强,即使被辜负得很惨很惨,只要和你睡过,有了夫妻之实,私心里再是把你恨得咬牙切齿,还是默默期许女人能回心转意,回去找他,说她其实都没忘记过他,对他从未忘情——
男人最好骗了,也最好哄了!
爹说,有时候即使他们知道你说得全是假话,他们也会骗自己傻乎乎地相信你。
而且越是骄傲得看似不可一世的男人,他心里的情越是复杂,却也最好哄,只要把面子给足,甜言蜜语,外加海誓山盟,最后大不了再来点哭流涕地,若再肻放下大女人的面子,在他面前跪跪,他立马就能与她重修旧好——
毕竟,那个男人愿意独守空闺,将大好的青春虚掷在漫长地寂寞里,更何况才貌皆在人上的北堂将军?只怕早就后悔了,只是脸上过不去,再者他是个男人,也做不得自己的主儿,只怕那年就后悔了,盼着你去接他了。
有了爹爹这颗定心丸,慕容嫣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现下里就是看战蛟的意思了。
可战蛟真像大家说得这么乱来,到时候数百顶重重的绿帽子给她压下来,慕容嫣觉得自己就是想娶他,只怕皇太后一句话,她也不得不应下来——
真是……
不想当驸马也得驸马!
慕容嫣觉得自己挺烦闷,暗想不是想着那战蛟不仅是皇族血脉,还有传说中与北堂傲一般,甚至略胜三分的魅色,是与北堂傲的端庄雍容截然不同的幽兰之美,她眼下还真有烦他了——
真想娶来,就把他一辈子搁在空房里供着,任凭他自顾自顾影自怜,嚣张跋扈去,她慕容嫣就不信,连被北堂傲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当年都愿意委身于她,还愿意不计名分,说要与她远走高飞,她还治不住这么一个刁蛮的公夜叉了?
这男人出嫁就得听女人的,这天经地义的古训!
慕容嫣想想,待要想想要不要学学戏里唱的《醉打金枝》,也如法收拾收拾以后跋扈的璟公主,眼睛一流转,就好似看见正在那边桌上,一脸复杂的柳金蟾,脑中昨夜北堂傲好似尾随璟公主战蛟出现在青楼门外,抓捕细作的背影,就印在慕容嫣的眼里——
猛然间想起了,她爹末尾处,另一句她并未在意,却一直在意的话:
“唉——这男人啊,刚分开时,是各种恨,但不出三月,就是种种懊恼,与渴望挽回的期许,可叹你那时傻乎乎地只记得那璟公主,却不知悄悄儿去见那北堂将军一面,不然,何至于他家里会把他那么着嫁了——
可怜哦,有名无份的日子,跟活死人似的,守着那点富贵,形同槁木一般,就是等死的那天!
你啊,想挽回他不难,也难,就怕他要么心如死灰,万念俱灭;要么在寂寞里遇见了别的轻浮女人,男人啊,经了人事,最是耐不住寂寞,就怕他经不住别的女人勾引,悄悄与人有了什么肌肤之事,你啊,就是说上一车子话,他也是再难回心转意,看你不上了!”
她记得当时,她还追问了爹一句:“那心如死灰怎么看?遇见了轻浮女人,又如何知道呢?去打听吗?”
他爹当时就敲了她一记:
“你个傻瓜,‘耳闻不如一见’,道听途说能有三分真就不错了,再说,这种事,北堂府那种大府第能让人传得出来,只怕发现了点蛛丝马迹都得生生掐死!
这男人的心啊,你就只管看他爱不爱打扮!”
“打扮?”
“‘男为悦己者容’,他这心里有了人爱啊,就爱打扮自己,穿明艳的衣裳,画精致的妆容,首饰什么的插满头,面色如沐春风,一看就是笑容满面,举手投足再是端庄的人,也难掩风情之色,嘴角不是上翘,就是唇瓣时不时爱嘟着,好似谁恼了他一般,满是小男人的娇嗔之气。”
爹细细描述道:
“而心如死灰,就恰好相反,可以十几日都穿同一身衣裳,颜色灰败,即使是件簇新的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