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
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一想到这,北堂傲在烛火下就露出了让奉箭和奉书都觉得狰狞的笑意,静静地用指尖,将慕容嫣给他写得每一封写得密密麻麻的“家书”放进上好的缎袋里——
然后再把那封慕容嫣那封言辞十分含蓄,不仔细推敲,只能看见她虽娶战蛟却对他北堂傲念念难忘,末了还再三强调,她之所以娶战蛟只是因为他是皇太后的宝贝,娶了他才能配得起他北堂傲的托战蛟刁蛮等语更是点睛之笔——
至于爱?
北堂傲才不信慕容嫣爱过他,不过是……白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捡来还是威胁北堂家的好借口!
梦境的后续继续,然只有****夜夜的厮杀,地狱般的自我憎恶,折磨,与日夜求死却不可得的痛楚,让十指一次次掐紧肉里,却始终洗不去自己不洁的事实——
血……
落红落在手上的触目……
沙场血肉横飞的艳丽……
都无不提醒着,他还没死,还没死,至于战蛟与慕容嫣的纷争,他不闻不问,真希望自己就那么疯掉,然后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
什么都不要记得——
“不记得……”
北堂傲猛然从梦里挣坐起来!
“醒了?”
一张女人脸就垂在他面前,还伸手拿了帕子似乎要给他擦汗。
“……”女人……
北堂傲脑中有片刻的恍惚,不解这女人怎么梦里的慕容嫣不一样?难道他还是委屈求全嫁给了慕容嫣?
初醒的北堂傲有霎那的恍惚,然后一条小胖腿搭在了他腿上:“爹爹,痒痒痒——挠挠!”
孩子?
他有孩子了?
和慕容嫣的?
是的,他只和慕容嫣那么过一次,别的女人,怎么可能碰他了,他都是残花败柳了……
“怎么了?还气呢?”
女人开口问,抱起他身边的娃娃,他发现除了这个,居然还有两个小的……
难道慕容嫣没有背叛他,一切都是梦?
北堂傲空荡荡的脑子仍旧停留在梦境挥之不去的可怕绝望里,总觉得噩梦好似还未醒,脑子怎么也转不回来;
“慕容嫣?”是梦吗?还是在梦里吗?
北堂傲试探着区分梦与现实,轻轻轻地开口欲确认,却见刚还一脸关切的脸有瞬间的僵硬,就在北堂傲担心自己记错了梦中人名字时,一脸关切自己的女人,连忙从僵硬里挤出笑:
“嗯,是,你……你你再睡睡!”
言罢,她努力笑得若无其事,然后抱着孩子,就好似跟逃命般惊慌失措地抱着孩子步出屋,接着,奉箭和奉书接连过来,不问他好不好,也都一把抱起睡在他身边的孩子,也好似逃命般落荒而去!
“奉箭!奉箭!”
北堂傲急得大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好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只是他的脑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心里就是觉得好慌好慌,下意识觉得刚冲出去的那个“慕容嫣”,不,心里说,她不是慕容嫣,是夫人,是他夫人……
“夫人?夫人!叫住夫人!”不叫住,她就不会回来了!
北堂傲急得要自己亲自起来去追落荒而逃的柳金蟾,吓得奉箭和奉书等人,放了孩子给诗笺等人,就忙冲进来按住北堂傲安抚道:
“爷,夫人送姐儿们去吃奶了,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是啊是啊,爷你不舒服,赶紧先躺下,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厨房的药也熬好了!”
北堂傲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只觉得脑子有一团白雾似的东西挡住好多好多东西,一时都算不开,而他下意识得却觉得,他好重要好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开,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得马上跟过去——”他的孩子……孩子……
北堂傲如何肯躺回去,当即就一用力就散开众人,身着纱衣就要冲出门去追柳金蟾和三个孩子,奉箭等人一看,这还了得,不说纱衣透得跟没穿似的,就说这睡了一夜,衣襟大开的模样,又如何能出去?
一众人,急得手足无措,还是奉箭脑子快,即使想起,夫人时时备在床头以防万一的迷香帕,想也不想,拿起就往北堂傲的鼻尖一蒙,在北堂傲一脚即将迈出去的当口,硬生生将北堂傲迷倒在地,只恍恍惚惚地回看了奉箭,问了句:
“你?”为什么?
梦境再回七年前,徘徊!
想到了他那次中毒,差点战死沙场的夜,乱梦纷纷!
一会儿慕容嫣来说:“我当不成驸马,你得意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北堂傲是残花败柳,被我慕容嫣睡过了……北堂家的脸全让你丢光了……哈哈哈哈!”
“我杀了你杀了你……”
北堂傲在梦里叫嚣,一个劲儿地在衾被间几次挣坐起来,到处摸他的银枪,做穿刺挑心的动作,哭得床边的北堂骄与琅邪等人泪流不止,直问奉箭等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怎得昨儿还好好儿,今儿就成这模样了?”
奉箭无奈,只得把昨儿北堂傲连夜跟着璟公主追去富县,从人家花魁屋里,将夫人领会的事儿大略说了说,后道:
“论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先时,爷还在南府,从船舱里,冲进去将夫人从那三郎怀里拽出来,当时也没见爷怎么样!”不过就是回屋与夫人碎碎念了半晚上……难不成是因为昨夜没有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