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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可不信这鬼话——一个女人,男人孩子奴仆衣行住食全在皇上账上,她还能缺钱了?皇太后的零用钱,一年也才一千两吧?
“是啊,她为什么还需要借钱?”楚天白扭过头就问宁瑞二位驸马。
宁瑞二位驸马眼见着楚天白不闹着走了,也都归坐开始继续重新洗牌:
“宫里什么不得花钱?打赏!笼络人心……国库是上面的,又不是东边的,你说在那位置上你好意思几文几吊的出手么?
再者,哪里出入的不是三公就是九卿,谁家不是挥金如土的?这挥挥手不是金元宝也得是个银裸子,钱从哪儿来?还不都是这八万里出?”
“而且这宫里人人一双富贵眼儿,你让他们买点子东西,宫外四文的馄饨,搁在御膳房里一煮,立马要要上二三十两的花销!”
瑞驸马接着道:“这让人跑个腿儿吧,没捞着好处啊,下次再用他就不及以前好使了。”
“没人管管?”柳金蟾奇了。
“怎么管?打他一顿,搁置一边儿是简单,但你能把人人都打上一顿?”
瑞驸马打着牌,提着宫里这些事就没来由的有气: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没见着那后宫里不得宠的主子们,有的过了晌午还没能得上一口热饭呢!上面日理万机,三宫六院几千人,就是皇后是个能人,有个三头六臂,他也不能面面俱到!何况谁的人谁的脸面,也不是人人都不可以不给的。”
“可不是?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除了在主位的那几个,谁敢说自己一辈子得宠?谁又有哪天不求人的时候,得罪一个不及施恩一个……唉——少得罪,少遭罪!这没势力的奴才是条虫,有点背景的,在那宫里都跟地头蛇似的。”
宁驸马立马低低地跟着应和,一面趁着与颜子琪说话的间隙,拿眼示意彼此的牌面。
“地头蛇?”柳金蝉笑,无视二人那拙劣的老千技术,佯装继续理牌,“宫里也能有?”
“哪里没有?小小一个府里的家仆,都能狗仗人势呢?慈宁宫那几个老宫人追随了老太后几十年的……你当谁都敢惹的?”
瑞驸马冷冷一笑:“就是皇上、皇后见着他们几个,都还要礼敬三分,尊称一声‘公公’这别的人……还不知怎么的,巴着在后面献殷勤呢!”
瑞驸马此话一说,柳金蟾就不禁想起昨儿胆敢泼了颜紫琪一身滚水的小宫人了,不禁开口问道:“你昨儿烫着的地儿,今儿可还好?”
“好什么啊,全起着泡呢!宫里也就给了小半瓶内造的清凉油,昨儿就抹了一半,剩下一点儿,今儿还没抹周全呢。”
瑞驸马一听这一问,心里更是闷,也恨自己嘴巴大,在哪儿说不行,竟然就嘴快地在慈宁宫的地盘上说,说白了,也是她昨儿时运不济,又撞到了人家刀口上,除了说自己自讨苦吃还能如何?
“那怎么不去再要一瓶呢?”
楚天白眼见着二人换牌的行径,默默地接着自己手快,悄悄的一个眼神扫过,就发现宁驸马居然大剌剌在做牌,虽然柳姐姐说,先输个两时辰,但也没道理眼睁睁看她们明目张胆做大牌啊?
想到这儿,楚天白接着二人又换牌的当儿,悄悄儿将自己一张杂牌与宁驸马的某张要紧牌,一抬手的功夫,就来了偷天换日,神不知鬼不觉。
宁驸马做牌做得分外欢喜,甚至连楚天白手有来过都不知,只一边继续看牌,一边继续道:
“你当宫里是你家后院,说要啥就有啥?贵妃们素日份例外平白添点什么,都要自己往里面填银子呢?这一瓶清凉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各宫都有份例,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也不是人人都见得着的,即便太医院常备,太医们也是要登记在案的。
不然宫里谁都能去拿,这宫里几千上万号人,宫外的亲戚数以千计,这每年的千万两的岁贡也经不住这么折腾的……咦……这牌……”
赫然发现牌要紧地儿多了张杂色牌的尉迟雪立马拢紧了眉:明明刚才还觉得是一样的啊?
“怎得了?”
坐在她身侧的瑞公主立刻问道,柳金蟾等人也应声看着她,弄得她反而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张杂色牌乍一看与对的牌相差也不大……
“呃——没什么没什么!”
尉迟雪只得苦笑向众人,不得不再次向颜紫琪露出求援的目光。
一瞅这神色,柳金蝉无赖的眼只得默默地望向楚天白,她就知道这缺锌的多动症儿童,就没有一刻是能规规矩矩打牌不动人手脚的。
然,她能说楚天白么?这一桌,包括她柳金蟾在内,就没一个是打算正正经经好好打牌的。
“这么说,东边正到处筹钱?”怪道那死老太婆去后,都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柳金蟾摸着牌,继续无视对面二人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慢慢地包打听。
“不筹?能行吗?户部的数百万结余就只剩几箱子欠条了,其中还两箱就是东边的!其余大臣都睁着眼儿看,谁也不忙着立马还钱。”
深知柳金蟾与东边翻脸了的颜紫琪,一边佯装整理自己刚刚到手的牌,一边继续佯装说着这朝中近来闹得最大的事儿,好给那头动手脚的尉迟雪打埋伏。
“不知亏空了多少?”柳金蟾心里慢慢盘算。
“没有一二百万,也该有七八十万吧!”
宁驸马一拿到手的牌,就立马接过瑞驸马的话茬,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