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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她们二人这傻样还没引来旁人的侧目,只走了两步,就先让数年来,每日应卯,都必来两公府门外呆上近一个时辰发呆的慕容嫣瞅了个正着。
真不怪慕容嫣眼睛毒,而是毛驴素来都是男人们回娘家骑的,她两个女人还身穿皂衣,挤在毛驴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两笑话。最最可气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二傻丢人去别人丢啊,居然她未来两个夫婿的府门口丢——
这让人说出去,她慕容嫣的脸面何在?尤其这二傻还是她的同班同僚……
孙尚香欲骑马过去喊二人过来,慕容嫣连忙压住孙尚香的手:
“算了,就任她们俩去吧,喊来,跟着咱们,别人看着岂不觉得咱们奇怪?”最好别看见她和孙尚香。
孙尚香一想也是,若这二傻跟着她们俩,就成街上的四傻了,但……
“让她们俩从长安街过去……不妥当吧?”这一条街虽然是近,但都是公门府邸,大门一出来全是达官贵族,单是仪仗避让就特别费工夫,尤其二傻还时常犯傻!
“那头人就陪她们俩一起过去?”慕容抿唇微微一笑,她可不信精明如孙尚香这样的人,会愿意充当被人嘲笑数年的谈资,贸然过去陪二傻过街。
孙尚香果然微微露出刹那的尴尬之色,旋即调转马头继续前进:“算了,咱们还有事呢?”部下如此,头儿也这样,就真诚傻快班了。
慕容嫣微微扯起嘴角淡淡一笑,紧随孙尚香之后也勒紧缰绳,只是……人或许是真的习惯,又或者难以割舍下——
慕容嫣明知战蛟是个名副其实的足不出户“大少爷”,而北堂傲自那年“出嫁”后出门也弃马像个老爷似地坐轿子了,慕容嫣还是幻想能……一不小心,正巧遇见一身戎装归来又或者出门的北堂傲——
即使即使……对上一眼儿,她也能让冰雪聪明的北堂傲,从她眼底读懂她而今的万千情谊,以及万般懊悔。
至于战蛟……他牛脾气上来,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慕容嫣除了知道人都说他漂亮,他身份尊贵、脾气坏外,仅仅只知道他跋扈与蛮不讲理。
所以嫁不嫁,就连她老娘都拿捏不定,只告诉她静观其变,暂时不要去找北堂傲,一面打草惊蛇,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让北堂骄技高一筹,愣是为了北堂家的尊贵,不顾胞弟的幸福,连让自己弟弟做人挂名相公的招儿都使得出来!
慕容嫣愁!
愁她娘的话不幸言中——
北堂傲也许再也不会嫁她了!然后守着一个鳏夫的名儿,孤独终老,再为北堂家赢来一块光宗耀祖的贞节牌坊!
嘉勇公府的府门为什么还能看上去光鲜亮丽?
为什么里面的植物还能如此倔强峥嵘?
北堂傲守鳏这么几年,难道不觉得寂寞?又或者,哪个女人是死是活,和他就没有半文钱的瓜葛?
慕容嫣百思不得其解,更闹不明白街坊里前段时日说状元君是嘉勇公府的女人,又说北堂傲似乎又改嫁了,还有人去给送绿帽子什么什么的,让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总觉得这流言怎么一天一个样儿,还个个自相矛盾,偏偏还让人自圆其说了?
且不说,嘉勇公夫人贵为国夫人,她脑子秀逗了,才去那考庙里遭九天罪,毕竟,这状元君不能吃不能穿,还美玉俸禄,得个官儿,也就是比芝麻大点儿的绿豆!
而北堂傲改嫁,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他真要改嫁,也该……
思及此,慕容嫣微微愣了:
北堂傲如果第一次出嫁只是为了掩盖他失节的事,那么这次改嫁不就正好是名正言顺吗?只是……
女人死了,北堂傲再是急着嫁,也该守满三年孝期?
又或者,北堂傲豁出去了,就是不想守,因为……
提及这因为因为……
慕容嫣脑袋里忽然就浮出一个轻浮地大肚婆身影来: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这大肚婆虽然脸貌都记不大清了,但印象里,却总忍不住把同僚小柳子的脸和那姓柳的白鹭女学生……重在一块呢?
前者臃肿脸圆门板似的身段,皮肤白嫩又细净,想起来就像头皮厚肉厚白母猪!
而小柳子虽然也个儿高,但脸似鹅蛋,削肩细腰,一笑百媚生,一扭腰肢软,可不就是天生的体格风骚!这哪是当老母猪的料儿,分明就是当小白脸专哄哥儿们的老手!
慕容嫣还没想明白呢,二人已径直到了大理寺外。
孙尚香率先下马进门,慕容嫣也只得赶紧收敛心神,跃下马背,牵马紧随孙尚香之后进去。
明明距离卯时还有段时日,但二人这一进门,一进屋,抬眼就见那个管大官们饭的女老鸨,卯时没到,就来跟条野狗似的嗅来嗅去,在她们屋门外找熊幺幺了。
“哟,孙捕头来了!”
女老鸨一见孙尚香和慕容嫣一前一后的进来,她也不敢看慕容嫣不削一顾的脸,只满脸堆笑地迎着孙尚香过来笑道,一边笑,还一边地丑态毕露地拉长脖子向孙尚香身后张望:
“这熊幺幺没来啊?”
这话问的……好似昨儿熊幺幺和她孙尚香一处过的夜似的……
孙尚香本来就烦拉皮条的事儿,一见老女人皮翠翠这么口没遮拦的乱开口,当即就板着脸迈进门:
“皮大姐这话问的,好似我孙尚香是他婆婆似的,他来不来,本捕头管得着?再者,这应卯、应卯,还没到卯时呢!”狗嘴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