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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立刻伏在地,满声羞愧地道:“臣再不敢了!”
“既如此,就好好儿领着你相公回去过日子,不许再闹了!”
北堂仪言罢,就起身拉着北堂傲的手,搁在柳金蟾的手里,语重心长道:
“这夫妻夫妻,拜了天,跪了地,敬了老祖宗,就是告天地祖先,你们夫妻无论是贫贱还是富贵,都要相守、相持、相敬,相依,相濡与共。女的要有担当,承当家计,光宗耀祖,男的就要勤俭持家、相妻教女,谨守夫德。
夫妻合,家才能兴,族才能旺!”
北堂傲看柳金蟾,柳金蟾回看柳金蟾,二人烟波微微一转,立刻便都脸红地点头,接受皇后北堂仪的教导:
“大哥,傲儿再也不和金蟾怄气了!一定听你的:出嫁从妻,金蟾说什么,傲儿就是什么,不任性了!定做个温婉贤淑的贤内助。”
“金蟾也铭记皇后陛下的教导……回去后……好好对傲儿,不再让他受任何委屈!好好若日子!”
这三口一个安慰教导,两个痛哭流涕,比那戏里演的还热闹,看得一侧的女帝,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你说,他们夫妻真跟皇后说的,做到了相濡与沫,生死与共,她还有什么机会?总不能把北堂傲先拐进来……
女帝忽然就脑子一亮:这个……她怎么当初就没想到呢?
“好了好了,别哭了,女人大妻主的,跟男人似的这么哭哭啼啼地算什么?要对你男人好,就要时时记挂在心上,落在一言一行上,别嘴上说得甜言蜜语,回去又故态复萌!”
不想再看“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女帝,打断了皇后滔滔不绝的教导,开口直截了当地训斥柳金蟾道:
“依朕说,傲儿,你就罚她今儿晚上,一个人在屋里过,你啊!也别回府了,就留在宫里陪着你大哥住他个十天半月的,看她后悔不后悔?”
此言一出,柳金蟾无语了,立刻佯作懊悔不及地望向北堂傲。
北堂傲也急了,立刻道:“傲儿……傲儿也有错!”
知妻莫若夫,北堂仪能不知皇上这点小嘘嘘,他可不等皇上一言九鼎地扣下一句“就这么定了”,赶紧一边无比亲密地暗捅皇上,一边尴尬地笑道:
“皇上啊,这傲儿和金蟾都好几月没见着了……这不,就为这个闹离,你还雪上加霜……为夫让傲儿陪什么?他府里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还搁不下呢?傲儿金蟾还不赶紧认错,当着你们大嫂,皇上的面,发誓以后不再恼了,要相敬如宾,患难与共?”
皇后一打圆场,北堂傲和柳金蟾哪里还敢耽搁,立马磕头谢恩,直说一会儿还要去勤国府负荆请罪,跪祠堂,不多时,就吓得屁滚尿流,小夫妻异常同心地夹尾而逃!
气得皇上啊,半日说不出话来。
皇后北堂仪却打趣儿似的,笑了道:
“臣妾就说傲儿和这金蟾还跟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明明互相喜欢得不得了,嘴上就是口是心非的!皇上,您看……您一提要让傲儿留宫里不许走了,小夫妻脸儿都变了,立马就和好了
——可见,这两孩子啊,都是惯坏了的,一个个都得理不让人,说翻脸就翻脸……
哎呀,果然还是皇上的招儿好使!臣妾与家妹为他们小夫妻也是操碎了心!就是不见成效!皇上一句话儿,小两口就不闹了!”
女帝一张脸只能抽筋似地笑了笑:“呵呵,这也是……”弄巧成拙,画虎不成反类犬!
“无心之举!”她怎么就不在刚才小夫妻闹离那会子,开口就应允了?劝个什么劲儿?
“也许……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反其道而行之’吧!”
北堂仪瞅着皇上切齿的笑意,笑得如沐春风:明明是夫妻,他不懂,他为什么至今二十年来,就是对她无法有一点点的夫妻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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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柳金蟾小夫妻逃命似的,一溜烟跑回府邸。
冲进屋,二人一看彼此的狼狈之相:
“瞧你这脸花的,亏得是晚上!”
柳金蟾一瞅北堂傲的熊猫眼儿,就忍俊不住。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笑他,立刻拿罗帕擦脸,不想那帕子早被他在宫里擦黑了,此刻越擦越花,三两下就成了只花斑虎,笑得柳金蟾更是前仰后合!
“笑笑笑!看你为夫画的……”现在全是炭笔的色儿!
北堂傲低眼看罗帕,爹爹呀,全黑了,恼得他拿着罗帕,就追着柳金蟾,娇嗔一般轻轻捶。
“这可是妩媚动人的烟熏妆!”
眼见着北堂傲要把自己擦成了黑脸包公,柳金蟾少不得取了自己的绣帕给北堂傲擦脸。
“黑乎乎的,也能叫做妆?”哄谁呢?
北堂傲撅着嘴,娇嗔得横了柳金蟾一眼儿,才不信柳金蟾的话呢:说白了,就是故意欺负他的,想把他画丑了。
“没见熊猫人见人爱啊!”柳金蟾拿罗帕沾水,给北堂傲轻轻擦拭。
“那是熊猫!为夫只要妻主时刻搁在心尖上便好!才不稀罕谁人见人爱呢!”北堂傲仰着脸儿,仍凭柳金蟾在他脸上细细擦拭。
“也不怕人听见笑话你!”柳金蟾继续擦。
“爱笑就笑,就怕他们是嫉妒!”
北堂傲一待柳金蟾换罗帕,就赶紧对着镜子,左右不停地照自己的脸,不怕别的,就怕哪儿有了闪失,明儿起来描补不了。
“那你还成日狐狸精狐狸精的!”柳金蟾继续手上的工作。
北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