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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刚骑马转过拐角,乍一听慕容嫣那句白鹭书院数“十年没人要的官派名额”时,心里顿时划过一丝心虚,但……慕容嫣关他北堂傲何事?
北堂傲压下心虚,心里恨道:有本事找战蛟顶回来啊!当然战蛟那性子,就是嫁了她也会等改嫁,那里会帮她!
次日,北堂傲遇见慕容嫣的事儿,立刻就传到了北堂骄的耳朵里。
一下朝,她就心急火燎地和正夫琅邪去弟弟院子里寻北堂傲。
才进院子,就见北堂傲一桶桶的往自己的身上浇冷水,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浇之不尽的怒焰一般,就穿着那身战袍任凭水一桶桶地倾下!
何故?
昨夜他被慕容后面那一席话扰乱思绪,一回屋就辗转反侧,想权势富贵、想女人的薄情、只是慕容嫣旧日的誓言已经模糊,而柳金蟾那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的话一遍遍地参合那句“终身不娶”的话在北堂傲心里辗转。
后又想起她初次上船时她娘的话,她的话,心里就害怕柳金蟾也会变成另一个:听从娘亲的话,为了富贵荣华会对他始乱终弃的女人。
最后直到半夜才入睡,但一睡着就梦见了柳金蟾赤身裹着锦被,身边一群妖冶的男子环侍四周,一股愤怒之气从胸口不可抑制地喷涌而出,他大喊一声:“柳金蟾——你敢……”
从梦里醒来,他一起身二话不说就把榻前的八仙桌一脚踹得支离破碎,一想到自己近半月来当鳏夫似的守身如玉,她就在那苏州左拥右抱fēng_liú快活,说不出的恼怒让他就变成了北堂骄和琅邪惊讶的模样。
不管北堂傲是否承认,他的此刻的身体充满愤怒,想要释放出的身体里的猛兽冲撞束缚,在那个姓柳的女人身体里横冲直撞、咆哮、嘶吼、叫嚣,然后让那个fēng_liú的女人不敢再想他意外的任何男人。
他渴望那蚀骨的滋味!渴望那只手、渴望那扭动如蛇的腰肢、渴望那日那舱中柔软的雪峰……
又一桶水狠狠地灌下,北堂傲想咆哮,却只能一桶桶地触摸,这冷水浇在焦灼的身体上的淋漓畅快,只是无用……柳金蟾在苏州快活,她是说终身不娶,但她没说不要男人!但他决不允许有人分享该属于他的女人,他为她做了那么多!
想到这,北堂傲把木桶当即砸了粉碎,抬脚进屋就打算写辞呈去白鹭镇,他凭什么要为她一句话守一辈子的空房!反正……
反正不能做的都做够了,露水情缘,难道他就不会逼着她陪着他露水一辈子么?
屋外,北堂骄与正夫琅邪站在不远处,远远地瞅着一直失常的北堂傲,两眉紧锁。
“他常都这样?”北堂傲不懂这是什么病,没事就冲凉,又不是大夏日。
“似乎只有今儿!”一看就是憋得。
琅邪皱眉思考着,知晓人事的小舅子再不找个女人嫁了,迟早把自己烧死。
“这情况以前有过吗?”北堂傲记得前年弟弟与慕容嫣有染后,弟弟在大漠那一二年一切都如常不说,还异常地冷静。
“奉箭说是昨儿见了慕容嫣后才这样!”琅邪总觉得那两个小子言语闪烁,这一路上必然出了大事,慢慢循着蛛丝马迹好生盘问方好。
“太医来看过吗?”北堂骄满眼都是担心。
“太医能怎么样?俏俏,你难道没看出傲儿的问题么?”琅邪不得不委婉地说道。
“什么问题?”北堂骄挑眉,她觉得傲儿能这样比冷静自持更令她放心。
“他每日都在习武,练兵、几乎就没停下来过!”琅邪叹气。
“他自小就是如此不是吗?”他们北堂家的人都是这么长大的。
“可他小时候还拿时间看书!学兵法!”现在除了吃和睡,就是舞枪弄棒,呆军营,话都不多说!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北堂骄有时候觉得,北凉文翰世家出身的夫君很有智慧,就是说话弯太多。
“傲儿……该嫁人了!”琅邪皱眉道。
“我知道,可他说他这辈子谁也不嫁!”北堂骄头大,也知道为何弟弟如此决定,所以一想起那个慕容嫣就有让她从此与仕途无缘的冲动。
“据家丁说,那个慕容嫣今儿又在府外的街道出没……”琅邪建议。
“提她作甚?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她爹爹平步青云得了我娘多少提拔!琅邪,别人都可以,唯独她,我不答应!至少这二三年不会答应。”
北堂骄是武将,心里没那许多弯弯曲曲的肠子,最见不得忘恩负义的人,慕容嫣,她不做考虑,对她弟弟打这种心眼,也要看清楚她北堂骄是什么人!
“可,傲儿的身子……”琅邪要开口,就见那头的北堂傲换了衣裳走出来,发现他们似乎一脸惊诧,又忙闭了嘴。
“姐、姐夫……有事儿?”北堂傲努力掩饰自己想要二度离家辞官的意图。
“傲儿,姐问你,你是不是还喜欢慕容嫣?”北堂骄一开口,琅邪就扶头暗叫一声糟:哪壶不开提哪壶!
北堂傲脸色一凛,抿唇要说什么。就听他姐道:“傲儿,忘恩负义的人我们北堂家的好男儿不能嫁!忘了那个慕容嫣吧!”更别说和那女人成亲仕途就毁了。
“妻主……”琅邪忙拉北堂骄,暗想越帮越忙。
“姐,我明白!”北堂傲勾起嘴角想笑,他没想到姐姐会提到慕容嫣,明明他进京大家都很小心地避免提这个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