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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家里的人手就紧张起来了,北堂傲琢磨着要不要再采买两个男孩子给奉书和奉箭打个下手,奉箭就道:
“眼见着年底就要回京了,这巴巴地买来,也无人调教,没得淘气,还得费工夫倒过去照看他们?”
“依奉箭说,不如忍忍,就这一个月,月子里的哥儿和姐儿,一天八九个时辰又都在睡,唯一醒着那会儿又有乳母来照顾,帮着洗澡,我们不过就是给哥儿、姐儿洗洗,他们睡着时留个人守着,怎么就忙不过来了?”
北堂傲一听有道理,加上柳金蟾生了孩子,不易多看书,山长也不知急什么,一待柳金蟾休养差不多了,就愣是将柳金蟾喊到书院听课,甚至邀至家中与孙墨儿为所谓的春闱恶补,说是融会贯通。
眼看柳金蟾那一副雄心勃勃的模样,北堂傲也不好说什么,尉迟瑾又不是主考官,她能恶补出什么?再者她就算主考官,她出题她敢漏题?
而且她明明就知道,柳金蟾此番随他回京,就是不考,照样能凭借家中的权势,举荐做官,最末一等也得是个正六品,当上万众瞩目的状元也不过是如此,还未必是有真正实权的主位官
——翰林院修撰有什么大用?
到了京城,还没一个正七品的京县县丞、甚至小小的捕快的油水多!
但这些话,北堂傲能说吗?
他说了,柳金蟾会信,不当他是又疯了?
北堂傲索性闭嘴,看家里孩子多,事情也多,多一个尉迟瑾替他把柳金蟾看紧了,他白天的空也算空下来,可以帮着奉箭几个照顾三个孩子,说来家里也松和了不少,尤其是孩子满月后,三个搁在一处玩儿,还比他们当初一群大人围着妞妞时好带了不少——
一则是大家都有经验了,二则嘛,孩子喜欢孩子,就好动的妞妞费点子神。
但弄瓦几个也是孩子,精力过剩,只管将那楼板多铺上几层猩猩毡,再将有棱角的桌椅挪开,妞妞能拖曳着她的一堆玩具来回跑上十余趟,最近,小丫头力气渐长,轻飘飘的玩具失了吸引力,还将福娘厨房里装了十来斤御田稻的米袋,抱着在屋里神气十足跑了十多个来回,惹得屋里两个嫩娃娃直欢喜。
北堂傲坐在一边玩完银枪,就做针线,一边看孩子,怎么说呢?心里这叫一个美啊——他也快儿女成群了呢!看柳金蟾以后还敢不敢不对他负责一辈子。
许是心情好了,妞妞胃口好了,北堂傲还挽上了袖子,时不时随着妞妞玩面团儿时,给柳金蟾包上几个亲手捏的饺子送过去。
那边柳金蟾一赞说特别好吃,他就更来了劲儿,想着闲着带孩子也闲着,就跟着福叔学起了厨艺,暗想这以后时不时能给柳金蟾露上一手,看那何幺幺还敢说他不能干不?
思及此,加上柳金蟾每次赞不绝口的溢辞,北堂傲梗是劲头十足,他那手握大刀的手,也将福叔厨房里那一套打小刀玩得犹如行云流水,可切菜片薄如蝉翼的鱼片,还可以一刀飞过去,就如同暗器般,将某只在逃的鼠辈定在墙上,吓得二黄止步不前——
狗拿耗子得这叫一个得意,没事就拿厨房里鼠辈们、偷油婆——蟑螂,开刀,真正实现了做菜习武两不误!就暴殄了厨房里数把好刀,最后沦为切猪菜的“菜刀”。
雨墨不得不胆颤心惊、又心如刀割地建议北堂傲,既然刀法这么准了,再用刀就没有意思,何不如筷子!
不过是斗胆提议,不想北堂傲竟然觉得雨墨很有见地,后面果然不再用刀扎鼠辈、偷油婆了,改用筷子练起了投掷暗器,可怜的厨房啊,不出一个月,就都是大大小小的洞了,就连奉箭也忍不住开始盘算,他们是不是该在大雪来临前,将厨房好好得修整修整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已是大雪纷飞的季节了,厨房虽经修缮,但近来蜂窝再度密集,北堂傲手中的筷子,变成了小竹签,美其名曰是说他武艺大有长进,实则是这大雪天的,倘或厨房垮塌了,让他们这群带孩子的,上哪儿找人修缮去!
所幸,柳金蟾虽然白天天不亮出门学习,天不黑不归家,但夜晚回来能顺顺当当将血气方刚的北堂傲牵回屋乖乖睡觉。
北堂傲呢,夜晚生活甜蜜和谐了,白天生活又充实,更不用担心柳金蟾去沾花惹草,心情这叫一个晴朗,时不时还能带着奉箭几个被带孩子憋疯了的男人,去打打猎,小日子过得不说事事顺心吧,大家都乐在其中,尤其是雨墨自秋后大丰收,就一直数钱数得合不拢嘴,开心啊,欢喜啊,隐隐让奉箭担心——
你说要是进了京,爷那些个进账都在她眼前了,她不得因为笑得太久导致面瘫吗?
奉箭不敢说,因为雨墨自己数钱吧,就算了,居然还带着未来的国夫人妞妞和她一起数,小的耳闻目染久了,看见钱也是两眼发亮,两肥爪还把铜板有模有样地一个个放在手心里叠着……这让又在厨房里舞大刀爷见着了,不得郁闷死!
“哎,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天天都数一遍儿,还怕人偷么?”数来数去,还以为是你的钱呢!
奉箭抱着本该雨墨带的二囡,时不时的摇摇拍拍,拿脚戳了戳教妞妞数钱的雨墨:“你也不怕爷看见?”
一听爷,雨墨立刻开始将钱穿好,一吊吊地放进钱箱子:“什么天天儿数,不是……米行上次送来这几箱钱,还没清点完吗?”
“你早不清点,晚不清点,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