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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一个进屋来收碟子的仆人,一瞅柳金蟾吓了一跳,赶紧问:“小十郎呢?”那个陪酒的小子,怎得没在您身边伺候着大人您呢?
柳金蟾哪知道什么“小十郎”,她倒是记得她刚来时,是个专门给她斟酒的,但……三郎来以后,那小子就一挪二挪,最后岛主一消失,他就直接没了踪影,但……说实话不是害了人家?
到此刻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柳金蟾,还忍不住替小十郎着想,笑说:“他有些不适……我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他留下来,她柳金蟾也是难受他的盛情呢!
“哦!”
仆人开始问柳金蟾可否可以收拾了。
柳金蟾忙挥手示意她已经喝好了,只是她起身腾出地儿吧,自己又往哪儿去呢?
“请问……不知,在下……该去哪儿安歇?”主子的安排,仆人们总该有个数吧?
仆人们傻了:他们知道?素来是外客到来,谁陪酒谁领回自己的屋去,以示岛主的盛情款待。
“快去找小十郎!”还是其中一个机灵,赶紧喊道。
外面,就传来人说:“小十郎闹了肚子,三爷说他伺候不了了,让换个人!”
可眼下换谁呢?
仆人们忙又差人去问老爷。
最后晕晕的柳金蟾也不记得是谁来领的她,带着她就弯弯拐拐地朝那所谓的“寝屋”去!
但……
柳金蟾纵然是醉得,也知她去得地儿不对了,为何?
越来越臭,不知是死肉还是烂鱼的地儿,味道地儿,一股子恶臭就扑鼻而来,熏得人在路上就将一天吃下的东西几番翻上胃来。
这眼下是什么?
早得了阳子口信的柳金蟾只得在心里叫苦不迭——
果然是男人心,细如针,与北堂傲比,只有过之,没有不及!
柳金蟾不禁在心里骂道:“这样的男人真不知嫁了人,是……”这要仔细想想吧,别说柳金蟾还不知怎么骂?
怎么呢?
心细如发的小心眼男人,虽然爱动不动就争风吃醋,但嫁给了心爱的女人,却是无微不至……就像北堂傲再是闹、再是叨叨叨,然,她柳金蟾自有他,不仅衣服没再自己穿过,就是沐浴洗漱也全被当废人一般,被代劳了,就差吃饭,他们没嚼来喂了!
温柔不温柔?
就怕习惯了这种温柔,离了他们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反正……
再温柔、再美若天仙!
柳金蟾对娶夫纳侍还是兴趣缺缺了。
提起这个,柳金蟾捂着扑鼻的腥臭味儿,望着猫爪儿一般细的月,满心里都是北堂傲若知她失踪了,此刻不知又怎么的伤心了——
他现在最怕当鳏夫了。
此外,还有她的妞妞,刚百天的孩子,总在哭哭啼啼的气氛里成长,不知会不会变成阴郁的孩子——
操心啊!
视死如归,而今也是一件太难抉择的事了!
只是……
她不想在海上被渴死、饿死,却不想……就这么地被熏死啊!
“前面是晒鱼场么?”
高温下的海鱼真是腥气冲天啊!
“呃……”来人有些迟疑!
“说罢,是不是你们三爷让你带我到这儿来报私怨的?”
柳金蟾也不想再装了,索性挑开天窗说亮话:“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恨她,她很理解,但这样的恶作剧玩玩、她也假装上当一下,大家就暂且丢开手,明天再来,如何?
“呃——小的……”
仆人才要开口,一个声音就换远远地传来:
“小葵,你这是领着人往哪儿去呢?”
一盏红灯笼下,一个纤细的人就由一个小童子引着过来。
“四爷!”
被称为小葵的小童子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彻底没了底气!
“这可是我母亲大人的贵客,明儿知道了,第一个就先抽你鞭子!”
被称四爷的年轻男子立刻笑盈盈地迎着柳金蟾走来,然后温温柔柔地笑道:“大人,莫见怪,想必又是四郎的三哥一时兴起,你莫介怀!请跟四郎这边来!”
说着名叫四爷的年轻男子,让出一条路来,指着随自己来的小童往前走。
柳金蟾眼见自己获救,哪里想那么多,赶紧尾随模样清秀的四郎朝另一个方向行去。独留下名叫的小葵的童子,气呼呼地一跺脚,撒腿就向他的主子报信去了:
四爷又来坏你的好事,勾引属于你的女人了!
后面的小童子跑得贼快,柳金蟾自身难保,也难管他,只管跟着这位温柔良善的四郎顺着小道,一路走到花香扑鼻的地儿。
“到了!”
四郎接过小童子手里的灯笼,照着一处看似简单,实则在这小岛上算得上讲究的小屋处道:“进来吧!”
说着,这位四郎就领着小童,先行进了屋,开了门。
起初,柳金蟾还是很欢喜,只是……她正欲进屋,却发现屋内那位……应该是还没嫁人的四郎,在亲自铺床叠被!
这……
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呢?
“姑娘,怎得站在哪儿?”四郎抬眼,笑颜盈盈,满是满溢的万千温柔。
“呃……看看、看看!”
柳金蟾默默地贴着墙壁进来,眼瞅着四郎铺好了床被,就跪坐在哪儿,低着头,等她似的笑——希望是她的错觉!
四郎一听柳金蟾这话,“扑哧”一声笑了:
“不知四郎的屋,有什么好看的?”
当即,柳金蟾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