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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术有云:
人中长且深者,主先天强壮,其人必寿……而且……哪方面还会越来越强——不然怎么多女多福呢——繁殖能力强!
琅邪静静地又端详了天圆地方的妞宝宝和北堂傲各一眼,发现妞宝宝天庭饱满,比北堂傲好了不知多少,心下更是笃定,这柳金蟾死不了,不仅死不了,这再养第二胎也没任何问题的,为嘛?
先天壮,后天又养得好,加上面相透清贵,这丫头到现在还是个举人,就说明命里的贵气还没透出来,倘或这样就死了,数千年的命术就早该收摊吃自己了,怎还流传了数千年?
不说别的,妞宝宝天庭好,说明儿时好,这人儿时再是富贵逼人,又怎敌父母双全?
而傲儿面带桃花,虽打小,就是脸上被伤了,屁股后面的偷偷喜欢他的小丫头也是一群一群的,还个个痴情不移。
但去年入夏,他去钦天监请国师合二人八字时,国师只说二人姻缘有坎坷,但只字未提傲儿会守鳏,所以……
“这久睡不愈,药石无用……傲儿,你不如请山下的道士、又或者出马的地骂来家喊喊?指不定是魂散了,一时找不到回来的路,也不定!”
琅邪此言一出,北堂骄和北堂傲傻了。
北堂骄神情古怪无比,尤其是去岁在家混说北堂傲被江里女鬼缠住一事,她至今心有芥蒂,总觉得什么道道僧僧的,一群装神弄鬼,哄人钱财的!再者,大家都有知识有见识的……
北堂骄要说不同意吧,北堂傲却好似抓住了一线希望般,赶紧命奉箭和奉书去找,还说只要能喊得醒柳金蟾,他一定重赏,别说千两,就是万两也是可以马上给兑现的!
北堂骄见这架势,也不敢说话了,毕竟能见着北堂傲涨了精气神,也比他见她就抹眼泪好,只是北堂傲前脚一下去,她立刻苛责琅邪道:
“那些东西,你们西凉个个奉若神明,但……在我们这行不通!”神灵有用,你们西凉还能让我打败啰!
“行不通?那当年翎儿半月啼哭不止,是谁弄好的?”还不是他请来本族的萨满跳过后好的!后来得了一个护身符,孩子们但凡夜里惊吓,保准一戴就好!
北堂骄要说她怎么知道,琅邪就横了她一眼:“你不带孩子自然不知道!”
说罢,琅邪身子一扭,丢下无言以对的北堂骄愤愤下楼,北堂骄能说什么?只能转念一想,大不了这道士又是个骗子,她就再花点钱,让她哄胞弟,说柳金蟾希望他带着孩子回塞北过日子啰!
于是,正月十九!
先是北堂傲听信旁人的七嘴八舌,说是山下有户人家,老婆快死了,家里无奈就订了口棺材进家,谁想一应物事都预备下了,人好了!
不迷信就不迷信,一迷信起来比谁都迷信的北堂傲听了,当即如获至宝,二话不说,就亲自下山和福叔,在白鹭镇定了一口上好的檀木棺材,还把什么招魂幡、冥钱、香烛,寿衣、寿鞋……全部照这传说的一般,一一备齐,无一缺漏——
甚至连妞妞披麻戴孝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入夜,因棺材不好带,北堂傲和福叔几个就和几个伙计,将买好的招魂幡、冥钱、香烛等物全部打包带上山。
这下热闹了,村民前二日还在议论什么嘉勇公夫人死了,不知何时出殡的事儿,今儿一见村里俊俏的小先生家买了这许多死人用的东西,一个个惊悚了,纷纷都道:
“小先生家的人没了!”
亏得北堂傲睡得早,不然他就得见着人心的村民们一个个来他家问:
“这守灵需不需要村里人来帮忙?”
“我家大壮炒大锅菜老好了,你们要是人手不够,吱一声,就是借桌借椅。借碗都成!”
老张头永远是最积极的,当夜里就领着他女婿过来帮着守夜,说是他们家人少、心里害怕,福叔无奈才说是家里夫人病得急,只想借这个白喜事冲冲煞气。
这话一传出去,明明是为了远离喧闹躲到这里养病的柳家,瞬间成了村里关注的焦点:
“小先生的老婆病了?”
“快死了啊?”
“怎么突然就说要死了呢?是急病吗?”
“估摸着就是这一二日的事了,可怜哦,娃娃那么小!”……
正月二十。
棺材铺送来棺材。
北堂傲还没想好是不是往堂屋里搁呢,村里来吊唁的人来了,当即气得北堂傲一口气没上来,昏死在堂屋里,奉箭几个一看,这还了得,赶紧趁着村民们一一上门来前,赶紧将爷和夫人挪个地吧!
就这么着,北堂傲和柳金蟾加妞妞又劳师动众地被搬回了竹苑。
雨墨可惨了,书院那头嘉勇公夫人的礼还没理清楚,她们家也来上门送礼的村民了:
这家五个鸡蛋、哪家四五个饼、还有送糯米糍的……五花八门,将小屋的棺材堆得小山堆似的。
奉箭无法,只让雨墨安心去那头算账,说那头的帐少一样都要描赔,这边他来,雨墨才又风驰电掣地返回书院继续收账、对账,恨得想趁机先拿个一二件回家抵抵债,来日再和北堂傲说两句的慕容嫣,站在不停地磨牙,气急了,就冷冷讥讽两句:
“收得这么细致,难不成你也想北堂大人记着你是个什么阿物?”
雨墨埋着头,满脑袋的事儿,一听慕容嫣这么说她,若在以往,她定顶撞回去,无奈……
小姐倒下了,她雨墨身为柳家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