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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多久了?”
“今早刚到!”
“怪不得……妻……你家上来,在哪儿做事呢?”
“鬼谷书院!”
“哦,干啥呀?”
“山长说书院差先生,所以……”你懂得!
“哎哟,原来你是鬼谷的先生啊。我那日还说我们家两个男人成日里家呆着也没地里的活做,闲着白吃饭!你能不能帮老夫和小黑说说,让我们也去鬼谷书院做事……干粗活,做饭做饭我们都没得问题的!呵呵,你看老夫这激动的……让先生为难了吧?”
“没事,等山长一回来,我就和山长说,不知张老伯想去什么地儿做事?”
“这还能挑的么?有口饭就成!”
“那我见了山长就和山长说!”
“成!老汉我就说今儿左眼皮子跳有好事,不想是今晚上能遇到你这样的贵人!呵呵!”
张老汉说得乐呵呵的,北堂傲想说这没啥,不想张老汉笑罢又赶紧担心道:
“先生啊,若是山长不答应,你也别为难啊!你看我一高兴就没遮拦了。张老头我知道,这而今书院也紧的很,无缘无辜来了这么些人,只怕安排都安排不下来,我就知道我家前面那个老管厨房采买的,想给她侄子弄个差使都没得着!你说说就好!”
北堂傲想开口说“这与我有何难?”,但一想,老山长来时的忠告,赶紧放低声,很是谦和低调地低道:“成不成,我眼下也不敢夸口,但我既然应了,再难,我也会尽力。”大不了他发工钱啰!
“成成成,先生肯去说,老汉就感激不尽了!”张老汉又乐呵呵地笑了,只是他越走越觉得路好走了,这是……
张老汉一抬眼,就见刚才那几个孩子,提着大红的灯笼过来了:“哟,这些孩子还挺会心疼人的!”大户人家孩子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这么孝顺!那似他那丫头……就会怄他,护她的小男人!
“呵呵!”北堂傲无语,暗想这都要走到家了,才想起打灯笼,刚出门怎不记得呢?
“这是……”
张老汉定睛一看,惊讶不已地道:“先生住这边啊?”喝——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住的地儿都和他们哪儿不一样,修得跟地主家少爷们住的绣楼似的!
“张老伯不如家坐坐!”
眼见小屋在望,北堂傲赶紧请人来家。
“不了不了,我老张头进这种屋就浑身都不自在!”就跟被地主叫进去交田租似的!
张老头眼见两个孩子给他开了门,他赶紧将奶碗搁在桌子上,旋即便转身出来。
“喝口茶再走不迟啊?”
北堂傲才进门就见老张头要走了,不禁觉得有些亏欠似的不自在,毕竟得了人家这么的帮助。
“不了,不了,我出来这么久,我那口子得担心了!走了、走了——”
张老头边说边摆手往远处走。
北堂傲不及放下孩子,就一面喊弄瓦将桌上那碟糕包了起来送老张头,一面追出门去想让抱瓦去打个灯笼,老张头那里还有人影,倒让北堂傲不好意思起来,只得抱着孩子蹑手蹑脚进屋,解了抱被,摸了摸孩子的尿片,一时觉得湿了,赶紧着喊外面弄璋来换——
没办法,他还是不太熟练!洗洗宝宝屁屁还勉强!
好容将孩子塞进了暖好的被子,北堂傲这崩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算微微松弛下来,这一松,他只觉得好似指挥了一场三天三夜的大战役般,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怎一个累字了得,脸也丢干净了!
“妞啊妞,你要将来不好好孝顺你爹我,你可就是真没良心了哦!”
北堂傲亲了亲宝宝,摸摸小脸儿,宝宝还是“呼呼呼”纹丝不动,北堂傲知道这定是哭累了,也闹得困了,不然那老张头那么大的嗓门下,她还睡得一动一动的呢?
脱了衣裳,北堂傲想睡了吧,那边的海东青在架子上走来走去,他怎么敢睡,赶紧去取了脚上的纸条来看,见到那“明日归,俱平安”六个字,他最后一颗心落下。
一扫眼,竟然到了丑时,这还能睡多久?他赶紧命弄瓦将那刚抬来的奶放进大瓷碗,搁在熏笼上温着,就让几个也跟着他跑了大半个晚上的合门都去睡,明日巳时前不必早起。
说是这么说,巳时前,宝宝醒来又将温着的大半碗奶喂了泰半下去,更了新片,弄瓦教他给宝宝提了尿,方得回笼觉一睡到睡到大天明。
那边柳金蟾也没睡安枕。
半夜入睡,梦里就是漫天飞的考卷,她居然一道都想不出来,后面还有娃娃哭,北堂傲更是拉着她问“怎么办?”……
这梦叫一个乱!
不是外面一大早“砰砰”得搬行李声,她估摸着能睡到早饭饥肠辘辘时。
“谁一大早这么吵啊?”
先红从被洞里困难地钻出头,抱怨地咕哝咕哝,就听他们这边的门“咚——”一声,好似被谁大力崩开了:
接着一个女人只拿头进来扫了一眼,旋即转身就气愤不已地踩着地板过去,还一边愤怒地说着:
“你们怎么能让我睡这么挤的屋?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未来的国公夫人!”
这“国公夫人”不喊还好,一喊,柳金蟾最后的朦胧睡意吓醒了,差点以为是北堂傲昨晚带孩子崩溃了,来这儿咆哮呢!
伸个懒腰鼓励自己赶紧起身,柳金蟾一抬眼,满眼都是崇拜——
她从来没有崇拜过一个人,但今天杨真学让她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