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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什么?”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的北堂傲一见这二人在外间屋贼眉鼠眼的模样,就觉得可疑。
“公子……你……怎么起来,小的……”
奉书扭过头,见他们公子也偷偷朝门那头扫了一眼,脸一缩回来,一张刚才还红润可人的脸瞬间就沉得杀气腾腾,比蜀地的变脸还快,人家变得仅仅是脸,他们公子连气势都变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北堂傲眼神一收,雨墨当即什么都招了不说,提到那个色迷迷的老女人时,她还提了一句:“公子,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良人,你有兄弟也不能许他家。”
北堂傲挑眉看雨墨那屁点儿大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哦,为何?”他难道会看不出来?
“因为他把青楼里的小倌都娶回家了。”雨墨很认真地答道,在乡下人看来,这青楼里的男人千人斩、万人枕,不干净的男人进家进村子,一家子、一村子都晦气——
村里就常说谁家要沾上薛家那个大户人家改嫁来的小侍常季叔,谁家就要倒霉,村里的好男人都不和他来往,因为人说他是原先楚家大娘专门买来狎玩的通房,不过他有钱又有女儿……
奉书和奉箭一听青楼里的小倌,心里顿时一阵恶心,不禁暗想不会和他们这些良家男子坐在一条船上吧……虽然也有官家男人将青楼的名倌买回家做小侍,但大世家族长是绝对不容许的,他们那里见过青楼小倌!
北堂傲也一阵恶心,但仔细一想这话,心里奇了:“你认识她?”不然怎么知道人家娶了什么人?
这一话一问,雨墨的眼睛就游弋了:呜呜呜呜小姐,雨墨没想出卖你……
北堂傲一见这架势,心里当即就有了八分明白,心里恨了一阵,但此刻要闹,昨儿的事还没完呢?少不得他忍了又忍,眼一瞪雨墨,笑得狰狞:“雨墨,是不是你小姐的老相与啊?”
雨墨当即缩着脖子,成缩头乌龟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姐挂在嘴边不娶亲的话了——这个还是临时的都这么凶,将来来个正式的,把小姐那些旧相与一个个都抖落出来,她小姐就别想睡一个安稳觉了。
“说!那个地儿的,叫什么名儿?”北堂傲压低声把雨墨揪到一边墙角,让奉书看着那边屋的柳金蟾,他今儿不把事情好好摸清楚,他那里还睡得安稳?
“景陵。霭翠楼。名倌……小的只知道花名儿……”雨墨咕哝。
“那就花名儿!”北堂傲坐在凳子上,抿着唇忍啊又忍,他绝对会好、好、好地慢慢收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柳金蟾。
“苗条那个叫芙蓉翠,人唤芙蓉公子。”
芙蓉……北堂傲憎恶,真正沾污了花名儿。
“微丰那个叫做玉堂春,人唤玉堂公子。”雨墨低低地说。
奉书和奉箭很是同情地看着雨墨,多可怜的小侍啊,居然被小姐带到那种地儿,将来可怎么嫁人!就是他小姐自己娶,自己公子只怕也不会让纳小……前提是他们公子那会病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雨墨心想遭了,“不……不记得了!”说了就是死!
“……景陵?”北堂傲一想,东周国的图纸立刻在他的脑中一晃而过。
北堂傲嚯得起身,整个人在屋里走了两圈,这才压下胸口的怒火,回视雨墨:“是不是就是我和你家小姐分房那几日?”怪道人说这女人晚上一夜不在你枕边,就在别人枕上,老话还真就一点儿错也没有,他北堂傲要再让那柳金蟾敢脱了他的掌控,他就不是北堂傲!
雨墨瑟缩点头。
“是不是那日小姐去寻那老sè_láng时,站在那老sè_láng身后的两个小妖精?”北堂傲这一想,就连那夜的事也清晰起来,然后两张半垂着的脸立刻映入他的印象:难怪不敢看他妻主,原来是旧相与!
北堂傲再一转念想妻主的话:“什么没看”人家相公,原来是睡都睡过了,还不知道把人家相公怎么过呢……气死他了,气死他了!他下次吃饱撑的,也不分房了,自己找事嘛!
北堂傲正气得了不得,那边屋里就传来柳金蟾伸懒腰的声音,北堂傲立刻变了脸,嘴角勾笑就掀帘子进了里屋,让帘外三个人面面相窥:这是暴风雨前的凶兆?
柳金蟾一起身,就觉得气氛不对,因为北堂傲笑得格外甜,门外的三个脑袋看她都是怜悯、忧心之色,她心里就直呼不妙,脸上也满是讨好的笑。
“妻主,夫家听说这苏州是个大码头,船来船往可多了。夫家就寻思在这里不开心,我们不如自己包个船去白鹭镇?”
北堂傲给柳金蟾系观音兜,心想着先离了那两个狐狸精,就赶紧给妻主做两身已婚女子的衣裳,成日穿着未婚女人的服饰,难怪那些骚狐狸老打他妻主的主意。
“可有两天……”就到了!
柳金蟾末尾的话被大眼一扫,立刻把后面的话吞回去:“好,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奉书你们两个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儿到了苏州码头,我们就下船!”北堂傲立刻开口。
“可自己包船……”我们哪有钱……
柳金蟾又要开口,北堂傲立刻班了脸问:“妻主是舍不得这船,还是舍不得这船上的人?”
柳金蟾立刻知道自己被雨墨出卖了,赶紧道:“为妻是担心相公操劳。”
北堂傲斜眼看柳金蟾,当即就给了柳金蟾一个似是媚眼的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