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深莫测的“嗯”了一声,“你当真不知情?”
太子垂首道:“不知。”
皇帝满是失望的盯着太子,摇了摇头,“朕再问你,那逆子现在在何处?”
太子磕头,心中一凛,略一犹豫,想着莫非是父皇知道了什么?想到诚王先前给自己敬酒时候那意味深长的两个字“赵蛮”。
想着失察之罪最轻,也不敢再隐瞒,干脆道:“从他流放去了房陵,儿臣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亦从无往来。”
见皇帝目光生寒,他赶紧解释了一句,“只听房陵知府说,他未去府衙登记,在不在房陵亦不清楚。”
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却是突然将桌上的一本奏折甩在太子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看完来想想再说话。”
太子捡起那奏折看起来,是怀化将军殷实所写,等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却是心中大惊,即刻跪下来,连连请罪,“儿臣失察,这些事情,儿臣”
皇帝冷哼了一声,“失察?你在房陵做了那么多事,只一句失察?这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房陵慕容氏是你授意处置的,张氏也是受你指派,你身边的通直郎,派头大的很,房陵皆在你掌控之中,你说不知道?”
太子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口称:“父皇”
殷实奏折中指出:查抄慕容家之后,慕容江逃走,找赵蛮报仇,又被赵蛮割了舌头,断了手脚,不能言不能写,只被几个房陵的衙役听了慕容江最后的几句话,说太子跟赵蛮是一伙的。
几个衙役当人证?太子不放在眼中。
其二,是一方手帕当物证,这手帕在房陵赵蛮落脚之处捡到,出自后宫,经查明正是赵蛮之生母玉嫔所有。而玉嫔也承认了,这帕子赏赐给了受皇恩今年放出宫的大宫女,这宫女现在做了太子手下一名内侍太监的对食。
这宫女更是狠咬了太子一口,说是不堪受那太监的欺辱,跟太子底下的一个侍卫有了首尾,这侍卫临去房陵前,跟她春风一度,她将这帕子送给了侍卫,是这侍卫落在房陵的。侍卫有名有姓可查,出宫的侍卫都要交代去处,这一查,还果真是去了房陵。
什么手帕、侍卫、宫女,太子都不看在眼底,只是这帕子落的地方便是赵蛮藏身之地?
赵蛮以秦野为名,在山村落脚?还有竹溪苏家的表亲
这一点足够让太子气的呕血了,底下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赵蛮生母玉嫔姓苏,虽然不是竹山县苏家,但是他们原来也就是同支,赵蛮说是苏家的表亲,也对,赵蛮出自秦家军,自称秦野,这
太子气的想骂人,这还不够清楚?偏偏底下的人找了半年,就是找不到人。就凭这个也不能治赵蛮不去衙门报备的罪。
被诚王先知道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面上更冷,又问:“边关将士少了五万,这些人今何在?”
“儿臣不知,正在查探。”
太子更想说是跟着赵蛮一起养精蓄锐,企图谋反,可是他找不到踪迹,也是空口无凭,现在又被诚王抢先一步,告了一恶状,把他跟赵蛮推在一起,居然异想天开,说他与赵蛮勾结,掩护了五万人藏匿,意图不明。
这奏折里虽然没有明说,只一个含糊其辞的“意图不明”,但是其意味很明显,分明是指他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