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活还得继续,第二天白天我到警察局去探听消息,没有丝毫进展。晚上是夜班,我只好灰溜溜的再去上班。
很幸运的没有生产计划,也就是说这一晚我们停机不干活,只要打扫一下卫生休息就行了。我们就像过节似的拖一遍地就各自找地方休息。因为厂里规定的很严格,不生产也不能离厂回家。男工人比较多,摆了两张桌子开始打牌,其实就是在赌博。每人发三张比大小,全凭运气,我不会也不怎么喜欢,就找了个地方睡觉。
刘春堂过来满脸暧昧的说:“陈亢你在这儿呢,程小杨找你。”说着还冲我挤眼睛。
尽管这两天我心情有些沉重,但一听是程小杨找我,就像一股轻松的热流冲过我的有些淤积的心。“找我?哦,知道了。”我走出去。
程杨正在外面等着,一看到我,脸上甜甜的暖暖笑容就绽开了:“你会不会用手机下电影?”
“会啊,不过没有wifi的话,太费流量了。”智能机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我拿的就是红米。
“没事,你跟我去宿舍,我那里有路由器。”
这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原以为这个周围都是农田的工厂没有网络呢。于是我跟着她走出了车间,到了宿舍楼,跟着她上了三楼,进了一个房间,她开灯关门就说:“你看你脸上手上,快好好洗洗。”
车间里连扫帚和拖布把上都是油污,就连戴的手套也不干净。我不好意思的说:“我用洗洁精洗了,还是弄不干净。”然后她拿过来一瓶洗衣液和热水,倒在盆里说:“好好泡一泡,搓一搓。还有脸上,这这这,都得好好洗。”
她细细的手指差点就点在我脸上,我一边搓手一边打量她的“闺房”。很典型的宿舍,摆设跟高中宿舍差不多,三张双层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两个衣橱。没有电脑,一个路由器干巴巴的插在网线上。
我说:“你这条件还不错啊,竟然还能上网。”
“网线是从办公楼扯过来的。”
“这么大宿舍就你自己?”
“还有个陈雪容,她今天请假没来,去相亲了。以前都住的满满的人,现在钢厂效益不好,走了很多,宿舍就空下来了。”
然后我拿过她的手机找到风行网,手把手的教给她怎么下载电影。教好之后,我问:“密码多少?我也下点东西。”
“我名字拼音。”
我找了个网站下载了两篇英文的听力文章,说:“好了,我走啦,你睡觉吧,别玩太晚。”毕竟女生宿舍,我实在不好意思多待一会儿。在我们学校的时候,女生宿舍楼都不能靠近,更别说进宿舍里面了。
她就嘻嘻的笑着,看我真走,说道:“你真想看他们赌博去啊,反正也没人,就在这上网呗。”
我的心通通的跳起来,转身坐在一张空床上,说:“哼,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然后戴上耳机打开拓词网开始记单词。
她穿着衣服钻进被窝,倚在床上看电影,我们俩互不打扰。
到了十二点多,她起来倒了杯水,过来看我手机,说:“这什么呀,这么入迷。”
看到我看的内容,她惊讶了一下说:“你背英语呢?有什么用?”
我说:“明年我考大学。”
“那你怎么退学了?”
然后我就告诉了她我的身世。她沉吟着说:“你那个大伯也不是真照顾你,是陈翔宇吧?他是销售部的经理,要真是照顾你的话,怎么不带着你搞销售?工资提成的多了去了。要不然就继续供你上学。”
我心里一跳,说:“他要不让我进车间的话,我怎么认识你?”
“也是。”然后她反应过来了,笑着打了我一下说:“哼,你也不是真老实!”
然后她从衣橱里又拿出一床被子子扔给我,说:“外衣脱了,别给我弄脏了,晚上冷。明天你去申请宿舍吧,我让我爸找人给你说说,弄个单间。”
“那太好了,最好在你隔壁或者对门,我就可以蹭网了。”
“你别想了,男宿舍都在二楼!整个宿舍楼就我这一根网线。”
说了一阵话,感觉我们的关系近了很多。一点多的时候,都困了,她说:“我睡了,你不准有坏想法。”说着和衣而睡。
胡思乱想一通,我也盖上被子睡着了。
半夜三点多,班长突然打电话说开工,我俩赶紧穿了外衣就走。一会儿工夫,车间里又轰隆隆的响起来机器的轰鸣声。刘春堂凑过来说:“好小子,你要能攀上杨杨就发了,她家里光店面就好几处,家产至少得上百万吧。不过要防着他爹一点,老头看女儿看的很紧,原来有个小子追杨杨,被老头骂的直接辞职走人了。”
我诧异的问他:“她爹?也在我们厂吗?”
“就那边用航车运送辊子的那个。他只上夜班,不图挣钱,就图找个伴玩。原来不在这上班的时候,身体肥胖,高血压糖尿病都有,上了几个月这些病都轻了,就那个老头。”
我远远一看,原来是他呀,我想起来了,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个子不高,但是浓眉大眼,脸色黝黑,说话有些慢,我对他印象挺深的,知道他说话从来不顾忌班长和车间主任,那些当官的对他也挺客气,不拿他当一般工人看待。
我对刘春堂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程小杨的确好像有些背景,不然怎么可能从办公楼那么远的地方扯网线过来?
得到的这些讯息有些让我心乱,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