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痴情的小伙子。”
一阵香气飘过,臧隽从树影中走了出来,一个老道士横空飞过,落在秦征身边,正是觉玄,跟着当的一声,“鬼兀”插入了秦征头侧的地面上,然后地面又是一震,却是邪马台正。两人显然都已经被制住,但神志却还清醒,看到秦征时眼神都露出了惭愧来。秦征暗叫不妙:“他们也失手了!”
严三秋嘿然道:“小子,你找来的这两个人,武功确实不错,只可惜和臧谷主、孙大侠比起来,却还差了好大的一截!孙大侠,我早说此子绝不可靠,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后一句话却是对孙宗乙说的。
孙宗乙站在桥栏上,叹道:“但他毕竟也没有泄露我们的秘密。”
严三秋道:“那是因为他被我的心契限制住了,若是不然,这小子老早就将事情捅穿了!”
孙宗乙叹道:“秦征,你实在不该如此。”
秦征怒道:“你要杀就杀,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严三秋又是一声冷笑,阵外脚步声响,跟着又停住,似乎那人不愿近前,严三秋道:“王中郎,不必躲着他了,反正就算让他知道,他也没法泄露出去。”那人才慢慢走近。
秦征听到“王中郎”时心头已经一震,勉强斜过眼睛,脑袋猛地嗡的作响——来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陌生的英俊青年,另外一个赫然竟是王皮!
秦征怒道:“你……你……王皮……你出卖我!”
却听王皮叹道:“秦征老弟,你对我也没说实话啊。虽然,我也知道那是心契所致,不过我和陆夫人早有交情,这宇贯之阵,就是我按先父遗制布下的。偏偏你却来找我帮你对付陆夫人,嘿嘿,那不是我出卖你,而是你自投罗网。其实你若与我们合作,彼此都有好处,现在搞成这样,却又何必。”
“合作?”秦征怒道:“若要合作,就该一开始便向我坦诚,而不是搞什么掳人为质的勾当。哼,我与苻秦之间没什么恩情,可是王皮,你父子两代都深受苻坚的大恩,如今却勾结了外人造反,你就不觉得自己太过无耻么?你可别说你是为了什么华夏大义,这种话若由你这种人的口中说出来,我会作呕的。”
王皮本来一脸的痛惜,似乎在为秦征落难而难过,听了这两句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哼了一声,说道:“大恩……大恩……苻坚他对我有什么大恩!他也不想想,大秦的天下是谁打下来的!是我父亲!如果没有我们王家,这大秦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西北一个边鄙小国罢了,是我父亲内理国政,外扫天下,才算打出了这半壁江山,可人死茶凉,我爹爹一死,你看看苻坚他是怎么待我的!没有封地,也不重用,只给了个员外散骑侍郎的芝麻小官,他是在打发叫花子么?”
秦征听得有些呆了,道:“可苻天王不是时常到你府上看望么?”
“看望?做做样子罢了!”王皮道:“就算他是真心,可他流给我父亲的眼泪对我有什么好处!他贵为天子,为什么不直接封赏我,就算我接替不了先父宰相的位置,至少副宰相也得给我做吧。”
王皮在秦征面前一时激动,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也没注意到旁边臧隽与孙宗乙双眼斜视,似乎对他的为人甚不以为然。
他旁边那英俊青年却笑道:“苻坚处事不公,赏罚不明,王景略如此大功,苻坚却如此对待其子弟,天下间无论识与不识,但凡听说了的无不齿冷。不过王兄也不必如此生气,反正我们大事一成,王兄定能如愿以偿。”
秦征心想:“孙宗乙口口声声说什么华夏大义,但从他们的言语听来,分明为的都是他们自己,哪里有什么大义可言!苻坚是胡主,可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头皮忽然一冷,却是严三秋再次将一只冰一般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额头,孙宗乙急道:“陆夫人,你做什么!”
严三秋道:“此子知道我们太多事情,又存心与我们捣乱,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杀了吧。”
那青年公子叫道:“可若杀了他,谁去给苻坚种那狂心傲种?”
严三秋道:“咱们另想办法,总之这小子我没法信任。”手上的“幽冥冰魄爪”正要加劲,秦征暗道:“我完了!”但随即感到一股纯阳力道透入,化解了严三秋的这道冰劲,却是孙宗乙一按拦住了严三秋,说:“且慢,此子虽然对我们心存恨意,但他有重大把柄落在我们手上,放眼长安,要找一个能接近苻坚又会被我们挟持的一流高手已经极难,而要这人精通念力那更是难上加难,我看还是留他一条性命,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秦征见孙宗乙居然会替自己说话,不禁一奇,随即想到:“是了,孙贼是要利用我,所以不让我死得这么早!”
严三秋犹豫着,问臧隽道:“臧谷主怎么说?”
臧隽看着秦征,道:“我以为孙兄所言有理,使功不如使过。”
见臧隽也这样说,严三秋迟疑起来,终于没再坚持,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两位都这么说,那就再给这小子一个机会,不过我要给他留点教训!”那寒冰一般的手指从秦征的印堂上陷了进去,一股冷意透入,让秦征的意识在一弹指间遍历地狱,惨受砍头、拔舌、炭烧等诸般酷刑,秦征痛苦得遍地打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头颅还在,舌头也还在,手足也没有被烧伤的痕迹,但颈项、舌根、手足却隐隐作疼,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