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伯项建国的谈话,总体来说还算和谐。
大概是初次见面的缘故,觉察项天不愿走仕途,项建国并未特别请求,更没有倚老卖老,用辈分来压他。
聊了半小时,项建国工作繁忙,匆匆出了门。
中午,他再次回来,陪项天吃了顿饭。
几杯酒下去,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渐渐地,项天对大伯一家,多了些发自心底的亲近。
在这个世界上,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剩下这么几个,只要对方做的不过分,项天自然愿意和他们交流,毕竟身为项家一份子,这是他的根。
下午,一辆红旗轿车驶离项家老宅,朝东山而去。
东山公墓,这个地方对华夏人来说,丝毫不会陌生。
按照某位已经进去的贪官的说法,男人成功的最高境界,可以用十个字表达:“生入紫禁城,死进东山墓。”
可想而知,能死后埋葬在此地,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想到这是去给爷爷奶奶上坟,一路上,项天和项芸都有些沉默,项天侧头看着窗外,思绪早已飞到天边。
两个小时后,感觉到车子停下,项天当先推门下车。
公墓停车场内,只有寥寥三辆车子。
“我去登记一下,你在这里等会儿。”
项天之前没来过,不知道规矩,一切行动,都是项芸说了算。听见这话,他点点头,靠在车上耐心等待。
不多久,项芸返回。她亮了亮手中证件,面无表情的道:“走吧!进入公墓有时间限制,咱们早去早回。”
项天应了声。从车上拿下事先买好的鲜花,跟随项芸步入公墓。
青山苍柏。幽静安详。
自从知道嫦娥等人的身份,项天对那传说中的鬼神,不由多了些敬畏。
无论华夏的古老传说,还是从辩证法来看,既然有天仙,摆明了就会有鬼怪。他们如同硬币的正反两面,必然是同生共存,缺一不可。
别看项天不大不小也算个高手。但是对于鬼怪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仍然有着深深的忌惮。尤其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天色虽然明亮,太阳却即将落山,平白为公墓增添了几分肃然。
沿着小径向前,项天打眼一扫,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的墓碑。
埋在里面的人,活着的时候,哪怕不是大权在握的大人物,肯定也曾经辉煌一时。然而。他们现在却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世间的嬉笑怒骂。与他们再无相干。
“或许,勤奋修炼,努力成为嫦娥他们那样的天仙,才是最好的选择。”
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走在身前的项芸突然顿住,项天措手不及,险些撞到她:“芸姐,怎么了?”
“没什么。”
项芸注视着前方,咬了咬牙。侧身躲到路边。
项天看得奇怪,定睛望去。只见对面走来三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年轻人,他身后跟着两名中年男子。
此时。就听其中一名中年人感慨的说:“五年了,我一直想来拜祭老首长,却始终没有机会,今天总算得偿所愿。老首长泉下有灵,希望不要怪我。”
另一人叹道:“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老首长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个新兵蛋子,若非被老首长看重,后来又成了他的警卫员,哪有我的今天。”
“林叔,钱叔,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跟我提起你们,他说在他那些下属中,就你们最让他满意,也最尊敬他。”
年轻人一本正经的道,可惜项天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货是多么虚伪。
“不敢不敢。和其他战友相比,我们做的远远不够。”
两名中年人谦虚的道。
年轻人微微撇嘴,嘴角露出抹不屑。
三人越走越近,那年轻人终于注意到路上有人,他抬眼扫过项天,又看向项芸,顿时戏谑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项芸姐啊。”
项芸秀眉微蹙:“吴鹏,今天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哈,你这话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我干嘛招惹你?”
吴鹏面带笑容,好似没听懂项芸的话:“不过就算惹你又如何呢?再过五六年,你们项家就完了。三十年后,连个上坟的都没有,堂堂元勋之家,我都替你们难过。”
“恩?”
听见这话,项天顿时眯起双目,健步上前。他一把攥住吴鹏的脖领,慢悠悠的道:“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吴鹏哪料到项天突然动手,他顿时骇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他身后那两名中年人同时大惊失色,一左一右跃出,迅速攻向项天。项天见状喝道:“住手,否则我捏断他的脖子。”
闻听此言,两人迅速顿住身形,其中一人上下打量项天一番,皱眉说道:“小伙子,这里不是外面,在此地动手,对你没好处。而且你既然来拜祭,想必这里也有你的祖辈,你忍心打扰他们?”
另一人也道:“小伙子,有矛盾可以出去解决,千万别在公墓内动手。”
“项天,放了他,咱们走。”
东山公墓不是普通地方,哪怕各大家族族长在此,照样不敢太过嚣张。
听见项芸开口,项天缓缓松开吴鹏,冷哼道:“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见你一打你一次。”
吴鹏满脸阴沉,目露寒芒:“小子,你很好。别以为有项家做靠山,我就整不了你。等离开此地,咱们再慢慢算账。”
项天淡淡的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