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阳可就不一样了,他被人欺负得太久也太狠了,收入的暴增并没有遏止他蓬勃发展的野心,他还想挣得更多。
夜市上还有三个“串串烧”的摊子,那几个摊主背后对他做了什么,小泉阳心里是一清二楚。旧怨可以不提,但是,他们的存在,毕竟是也抢夺了小泉阳的客源。
楚云飞的脾气,小泉阳已经摸得差不多了,飞哥其实是比较讲道理的,绝对不会为这样的事替他出头。所以,小泉阳有必要,先帮飞哥除掉那几个烧烤摊子,让这样的事情有了先例,下次才好循例办理。
他才只有十七岁,就能有这样的心思和认识,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实在是不可小看。
小泉阳打着楚云飞的旗号,去通知那三个摊主:飞哥说了,以后,不许你们再卖烤羊肉串了,飞哥比较懒,他那里只卖烤羊肉串,反正你们这里品种多,卖卖烤鸡翅、鸡腿、牛筋什么的一样能行。
三个摊主都明白,烧烤这东西,卖的主要就是羊肉串,其他的当然也是不可或缺,但失去了羊肉串这一项,那就接近倒闭边缘了。
有俩摊主年纪大点,通晓事理,嘴上阳奉阴违地答应了:飞哥说什么,大家还有不照办的意思?不过,光我不卖可就吃亏了,最好其他那俩也能答应。
最后一个摊主是个年轻人,本来就被挤到了夜市的边缘,正郁闷难耐呢。现在一听说,不让卖羊肉串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起拳头就痛打了小泉阳一通。
挨打已经是小泉阳的强项了,这个吓不怕他,从地上爬起来的小泉阳心里满是得意,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身边是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幸灾乐祸的笑声。
楚云飞一了解事情的大概,就有点头大:你这家伙,不好好地看着自己的摊,弄什么的歪心思?断人饭碗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既然楚云飞已经和小泉阳“联营”了,为了自家的面子,这个头还是要为小泉阳出的。
他直接找到了那个摊主,话说得很是冠冕堂皇,“兄弟,小孩子胡闹,你可以找我说事,对吧?随便欺负小孩,那就有点不上道了不是?我也不为难你,从明天起,我不想再在这里见到你。”
年轻人冲动过后,早就在那里考虑后果了,见到楚云飞过来的时候,不由得从车里拽出把切肉用的尖刀来。
对他这样的举动,楚云飞根本就无视,说完以后,盯着那刀看了两眼,摇摇头,“啧啧”两声不屑地走了,最后一句话随风飘来,“我可是给你面子了啊~”
年轻人站在那里,实在是欲哭无泪,操,这就是冲动的惩罚啊。
拿着刀上去拼命?还是省省吧,飞哥那可是会功夫的,四五个警察都不放在眼里呢。
另俩摊主见楚云飞真为小泉阳出头了,再也不敢坐视,马上跑来哭诉:飞哥,我们可一向都很尊敬你的,看不见我们给你腾了这么大的地方出来?你高高手,让我们接着卖羊肉串吧,大家都有老有小,无非是混口饭吃。
楚云飞笑嘻嘻地打发走了他们,“嘿嘿,小孩子的玩笑话,两位听听就算了,没必要那么当真的嘛。”
有了楚云飞的承诺,两个摊主高高兴兴地走了,不管那小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毕竟,又少了个竞争对手不是?
等人走后,楚云飞教训了小泉阳一顿: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点,你年纪小,根本不懂,这市场是要靠人气推动的,把别人都撵走了,顾客也就没了。再说,夺人饭碗这事,实在是阴损了点,你又不是没钱挣,这世界钱这么多,你挣得完么?见好就收才是正理。
这件事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从此以后,这个夜市里只有三个烧烤的摊子,“狐假虎威”的事情,不光小泉阳会做,那俩摊主比他做得还漂亮呢。
还有就是,虽然小泉阳不再在这种事情上搅风搅雨,那几个卖“串串烧”摊主还是从里面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主动地把摊位转移了,给小泉阳空出好大一片空间。
操,早知道这样,当初大家就该合伙把这小杂碎弄走的,这三位并没想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只是埋怨自己:心还是不够狠啊。
现在的楚云飞,已经上升成为剥削阶级了,每天有人帮他批发羊肉串,帮他运输,帮他加工和叫卖,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收收钱就行了,小泉阳,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
不过,烦恼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这不,那个帅气魁梧的中年人,吃完以后思考了一下,向停在不远处的尼桑小车走去。
楚云飞冲他吆喝了一声,“喂,那个穿黄t恤衫的,没给钱呢。”
中年人穿的是黄色的“梦特”t恤衫,大概要上千块钱才能买一件,是有钱人。
那中年人就当作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头也不回地走着,楚云飞又喊了一声,他倒走得越发地快了起来。
就在他拿钥匙打开尼桑车车门的一瞬间,楚云飞手一扬,手里一直在把玩的一根穿肉串的铁签飞出,钉到了中年人的小腿上,那人左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看着腿上两面露头的钢签,中年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的嘴刚才还在这种东西上划拉来划拉去的呢,只是现在这东西上挂的内容不一样了。
中年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楚云飞,“我草,妈个逼的,臭卖羊肉串的,你找死呀?”
说着,就扬起了宽厚的手掌,一巴掌向楚云飞的脸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