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脚步,就在这稍作停留的功夫里,我听到郝仁继续说道:“重警官,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并没有转回头去,而是淡淡地回答道:“郝仁,我说过了,你是我们警方的证人,而不是一个犯人,你虽然有义务配合我们公安机关进行案件调查,但是你也同样有权利对我们公安机关的调查保持沉默,我们不会强人所难,你是自由的,什么时候你想交代了,随时都可以来警队找我。”
说完这番话,我快步走出了病房,对身边驻守在病房内的警员吩咐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从医院撤离出去吧,回到原岗位各司其职,你们的上司会给你们分派其他的任务的。”
几名警员点头称是,然后离开了病房。
几名警员走了之后,山槐对我说道:“二哥,你今天做这些是几个意思?咱们不就是来询问郝仁的吗?你为什么突然间又一句话不说,反而撤走了警队安排的监视警力呢?”
我回答道:“老四,郝仁从一开始就在向我们隐瞒着某些情况,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他隐瞒的东西是否和我们的案子有直接的关联,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直接逮捕他,相反即便我们逮捕了他,也未必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山槐皱着眉头,似乎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但是转瞬之间,山槐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高声说道:“哦,我明白了,二哥你是……”
我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山槐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我对他说道:“老四,你明白了就好,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医院方面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我们依旧围绕着楼心的死亡为中心对案件继续展开调查。
我在玲珑的指点下勘验了楼心的尸体,发现尸体上面一切可以为我们提供调查依据的痕迹都被清理的十分干净。
依照玲珑的话来说,杀害玲珑的凶手不仅穷凶极恶,而且老奸巨猾,而且凶手对法医的调查手法肯定是认真研究过,并且有颇深的造诣。
以至于让刑警队很多拥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老法医都自叹不如,他们纷纷说如果换成他们是凶手,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将尸体清理到这么干净的地步。
而就在三天之后,案情突然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那是在第三天的上午,我刚刚来到警队上班后不久,西郊新华派出所的两名民警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一组的办公室。
这名中年男子的职业是一名环卫工人,根据他的描述,在1月24日晚间,他曾经在西郊龙腾小区建筑工地的附近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尼桑面包车。
根据他的回忆当时有一个看起来体形偏向于男人的样子的黑衣人在往车上搬运着什么东西,看他搬运的东西足有一米到两米之间。
而且他不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看到这辆面包车了,根据他的交代,他之前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内,都看到这辆白色的尼桑面包车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过。
但是1月24日晚上见到的却是最后一次,之后就在也没有出现过,他起初也没有注意,直到派出所的民警开展走访调查的时候,他才想到了这件事。
而派出所的民警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于是便把人直接带到了专案组。
我谢过两名民警之后,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火速赶往事发地点。
龙腾小区是早些年江城市一个房地产公司开发的小区,只是这个小区刚刚开始动工的时候,开发商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了,这个小区的施工进程也就因此耽搁了下来。
中年男子指着一个方向对我们说道:“警官你们看,当时那辆车就停在那个附近,虽说每次地方都略有不同,但是大致就是那个位置。”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他手指的正是工地大门的方向。
我带着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让他给我指明了明确的地点,那个位置是正对大门左侧100米,路的右侧。
我继续问道:“大叔你仔细想一想,能不能回忆起这辆车还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车牌号一类的?”
中年男子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警察同志,我之前也没把这当会儿事儿,我只是每天清晨的时候,来这里打扫街道卫生的时候偶然注意到的那么一眼,我记得……我记得……”
我从衣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中年男子一支,说道:“大叔您别急,慢慢想,把您能够回忆起来的内容都告诉我们。”
大叔摆摆手,示意他不抽烟,然后对我说道:“我记得这辆车的左侧车门上有一道划痕,不过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只是隐约记得有一道划痕,还挺长的,车牌号的话,是江城本地的车,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只记得尾号好像有90两个字。”
我又问了一些问题,大叔再能提供的线索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大叔看起来是很本分的人,所以应该不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于是我谢过大叔,却没有想到他犹豫地问道:“那个……警察同志……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点头回应道:“大叔,有什么话您直说。”
“那个……我提供了线索,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
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大叔的言下之意,于是问道:“大叔,您是不是想问为我们警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