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走后,我连忙捡起青苗的真身,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受什么大的损伤,心里这才敢松一口气。
刚才那货说什么来着?
青苗的项圈就是用那种石头琢成的,难道,那项圈是他给我的,我又给了青苗?
还有之前的“你回来了”,看来,两万年前,我跟魔尊的关系不一般啊!
滚回床上躺着,百无聊赖,心里虽然火急火燎的,可我很清醒,我的伤很重,根本跑不了,青苗的魂魄还在魔尊手里,我要是跑了,青苗就彻底完蛋了。
东黎那场灾难,魔尊会如何化解?苏浅溪究竟能不能守住东黎?
这一切好像都跟我没啥关系了。
这间屋子不知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我只觉得在床上躺着,身上会舒服很多,先前的重伤也不怎么痛了,正以很快的速度恢复着,照这个节奏下去,想来,最多再过一两天,我的伤就能好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找青苗,他跟我心意相通,即便只是魂魄,应该也能听到我的声音。
找了很久,也没听到回应。我心里猛的一惊,那个该死的魔尊该不是骗我的吧?
我挣扎着爬下床,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拉开门,就见外面阳光灿烂,繁花如海,不由得惊得瞪大了眼睛。
来时,魔界一片昏暗,跟要下雷雨似的,放眼望去,处处萧条颓败,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这般生机盎然,宛如仙境?
门口站着两个挺胸细腰大长腿的女子,眉眼描得很浓重,见我开门,冷声道:“进去!”
呀呵!
好歹本公主前世是佛门高鲤,今生是护国公主,区区一个魔界侍女,居然敢跟我吆五喝六!
我立刻蔫头耷脑地回了屋,重重地甩上门,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后头,绞尽脑汁地寻思怎样才能找到青苗。
门外有人看守,以我这点三脚猫的法术,加上身受重伤,硬闯就是死路一条,况且我与魔尊缔结了契约,我要是不听话,青苗就悲催了。
蛋疼,很疼。
恹恹地琢磨了一会儿,眼皮子越发沉了,神思一阵恍惚,突然,一股大力袭来,门扇往前一顶,我原本倚着门抱膝坐着,这下可好,一个前滚翻,就滚出去了,一头撞上桌子腿,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正捂着脑袋骂娘,背后突然传来魔尊的冷冽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我回头去看,就见魔尊保持着一手推门的姿势,右脚已经跨进门槛,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里既不悦又不解,还带着那么几丝显而易见的讽刺。
我连忙摇头:“没做什么,什么也没做。”
阳光照在魔尊身上,黑衣晕出一层金边,他的眉目逆着光,微微有些恍惚,挺拔的身姿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刚好将我整个人都拢进去了。
我心口一紧,又一个美男子啊!
可惜,向天借胆,我也不敢对他有啥非分之想。
苏浅溪长得俊,可惜是天界的孙子,魔尊长得俊,可惜是魔界的孙子。为什么我老是碰见一群坑爹的孙子?
“你在想什么?”魔尊缓步上前眉目沉沉。
我下意识摇头:“没,没想什么……哦,不,青苗,我在找青苗。”
我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不求魔尊,我算是别想见到青苗了。
“找青苗做什么?”魔尊蹲下身子,冷冷地看着我。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这货很高,即便蹲着,影子也能将我盖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光都见不着。
心里就跟身上一样,暗沉沉的,被魔尊的强大气场震慑着,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随时会心脏停跳一般。
我干咽了口唾沫,局促道:“那个……那畜生好歹是跟了我那么多年的,我……我看不见他我就心慌……我害怕……”
魔尊凛然一笑,轻蔑无比:“区区一个畜生,就能让你心安么?”
我尴尬地笑:“起码他不会害我不是?”
除了青苗,还有谁能让我全心全意信赖?
魔尊眯起了眼,冷硬的脸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就在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花,会被他给怎么着的时候,他居然说:“等你的伤好了,青苗就可以回来了。”
又威胁我!贱人!
我暗暗骂了一声,却听魔尊寒声道:“青苗不但与你心意相通,你受的伤,都会反应在他身上,他原本就受了重伤,再加上你的伤,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你的伤好了,对他大有裨益。”
我惊疑不定,这厮难道也跟我心意相通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向我解释?
“收起你那一脸憎恨!否则本尊不保证会忍不住一把捏死你。”很淡的一句话,奇异的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猛地打了个寒战,这混账玩意儿,简直比苏浅溪那臭不要脸的还坑啊!起码苏混蛋不会动不动拿死来威胁我!
“那个……我能出去走走么?”我小心翼翼地问,一直憋在这间屋子里,心里又挂着青苗和东黎,我着实待不住。
魔尊眼瞳微缩,硬声硬气地说:“不行!”
……
我立刻滚回床上,拉起被子蒙着头,暗暗在心里骂。
许久都没有动静,我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开一条缝,魔尊已经不在了,门还开着,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来,满室明媚。
这会儿人间已经是七月中旬了,正是暑伏天气,可魔界昨天阴冷无比,今天暖如暮春,一时间,我也搞不清楚季节了。
满腹心意,烦躁无比,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