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这孙子一边跟我开着玩笑,一边已经把手上的手术刀给伸了过来。
“你可不要乱动啊!要是乱动,脸被这手术刀给划了一条口子,可不要怪我啊!”杨克那孙子,笑呵呵地对着我说道。
我都已经能感受到刀尖刺过来的那冰凉冰凉的感觉了。哪里还敢乱动啊!不过,虽然我能感受到那冰凉,但却一点儿疼痛都没有感受到。这足以说明,杨克那孙子的刀法,好像还是挺不错的。
那孙子用手术刀,轻轻地把贴在我脸上的人皮面具剥出了一个小角,然后用手拉着那个小角,一下子把贴在我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好了。”在撕下人皮面具之后,杨克那孙子递了个小镜子过来,让我照了照。
我的脸,重新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了。不过,在戴了这从死人的脸上揭下来的人皮做的面具之后,我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惨白的了。至于别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人皮面具都已经揭了。104医院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因此我便回了自己租的别墅里。至于杨克那孙子,他没有跟着我回去,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跑到哪里去了。
在104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连澡都没地方洗,我这全身上下,都是黏糊糊,臭烘烘的。因此,一回到别墅里,我就去浴缸里泡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天天居然从那小房子里跑出来了。
“叔叔,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姐姐啊?”天天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问。
我是答应了天天,要去帮他找姐姐的。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却还没有带他去。这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我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姐姐。
“你知道你姐姐在哪儿吗?”我问。
“不知道。”天天摇了摇头,说。
“你姐姐在离开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我问。
“我姐姐跟我提过,一个叫野冢山的地方。”天天说。
野冢山?这地名听上去有些奇怪。冢不就是坟吗?野冢山这地名,怎么听都让人觉得跟鬼怪什么的是有关系的。
“你知道野冢山在什么地方吗?”我问。
天天说他不知道。
野冢山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杨克那孙子可能知道。因此,在想了想之后,我还是决定给那孙子打个电话,问他一下。
我摸出了手机,给那孙子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野冢山。
那孙子问我去野冢山干吗?我说带天天去找姐姐。
电话那边安静了,我也不知道杨克那孙子这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跟我说帮我问问。
帮我问问?
我敢肯定,杨克那孙子肯定知道野冢山在哪儿。跟我说什么帮我问问,他肯定是没有想好。到底是告诉我,还是不告诉我。
这一等,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杨克那孙子才把电话打了过来。
那孙子告诉我说,野冢山那地方很危险,所以我去的时候,一定得小心。至于去野冢山的具体线路,他会通过微信,传一张线路图给我。
我打开了微信,杨克那孙子果然给我传来了一张图片。这张图是手稿,一看就是出自杨克那孙子之手。
我看了一下,虽然这图画得有些潦草,但还是勉强能看清楚的。
知道野冢山怎么去了,我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从杨克那孙子画的这张地图来看,野冢山离市区的距离并不是特别的远,也就一百多公里的样子,开车去最多两三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
在把地图发给我的时候,杨克那孙子跟我说了,去野冢山的时候,我得准备一些东西。到底要准备些什么,那孙子也跟我讲了。所以,我必须得去采购一下。
至于到野冢山的时间,杨克那孙子说,最好是晚上。因为在白天的时候,那地方也就是一座荒山,我就算是去了,那也什么都看不到。
在这件事上,杨克那孙子应该不会坑我。所以,我决定相信他。
采购好了东西,我没有急着出发,而是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过。起床后我找了个地方,吃了点儿东西。吃完差不多快六点了,太阳也落山了。现在开车去野冢山,至少在时间上,那还是很合适的。
我跟着杨克那孙子画的地图,开着牧马人出了城,然后上了国道,后来又上了省道。最后,我开进了一条乡村小道。
最开始的这一段,乡村小道的两边,不时还会出现几户人家。但是,在开了大半个小时之后,道路变成了机耕道,两边也不再有人家了。
我跟着杨克手绘的地图,一直开到了机耕道的尽头。
其实,这也不是尽头,而是前面本是一座石桥,以前估计车能开过去,不过现在那石桥已经垮掉了,所以车肯定是过不去的了。
从地图上来看,从这地方到野冢山,应该还有好几公里路。要是用脚走,虽然有些远,但也并不是远得不可想象。
我背起了那个装着东西的登山包,然后沿着桥墩,下到了下面的那条基本山已经干了的小河沟里。
穿过了河沟,就来到了桥的另一头了。
我跟着地图,走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在人都要走虚脱了之后,那野冢山,终于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野冢山不愧是野冢山,放眼望去,基本上没什么树,光秃秃的。整座山上,一看过去,全都是坟头。这些坟,看上去全都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