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侯兰护送曹昂、夏侯惇至营南,见吕布士卒追地甚紧,便让曹昂先护送夏侯惇退去,自己则引百余曹兵死守断后。
与赵云学艺一处的他,虽说不成学得其师童渊枪法精髓,但是也不是区区士卒可挡,来回厮杀,颇有一夫当关之势。
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所在,对关键的还是在于吕布与赵云两人的交锋,若是赵云败,不说这些断后的曹兵凶多吉少,就连曹昂、夏侯惇也是九死一生!
“常山赵子龙?”吕布冷哼一声,坐跨赤兔,一手倒持方天画戟,一手指着赵云,凝声说道,“听闻你枪法精妙,无人能敌?”
赵云冷峻的面容上挂起几许微笑,淡淡说道,“赵某从未与人如此说过!”
“哦?”吕布一愣,随即仰天大笑三声,随即面色一沉,复对赵云说道,“想我吕奉先八岁便驰骋并州,到如今未逢敌手……能令我心涌战意者实在不多,你乃是首位!”
“如此,云倒是要谢过温侯赞许之言了!”赵云瞥了一眼吕布,目中自也点燃战意:此人,唯有尽力施为!
在那夏侯惇处消耗了不少体力,再遇此强敌,如今倒是难办了……吕布虽说面色不改,但是心中也是暗暗思忖着:唯有力战!
“喝!”同时,两人猛喝一声,两股气势猛地撞在一处,迸开一道波纹,将四周厮杀着的两方士卒吹得人仰马翻。
“汰!”仗着胯下赤兔之力,吕布率先强攻,试探性地用一戟划向赵云面门。
赵云神态自若,用枪尖一挑吕布戟杆,随即枪招一变,直直朝着吕布劈下,吕布眼神一凛,一拨马头,走旁一步……
“轰!轰!”两声,只见赵云与吕布身旁,均出现一道一掌深的沟痕。
此人竟也懂御气之道?两将心中各自震惊,不过随即便心中释然。
“你远在那夏侯元让之上!”吕布淡淡说道,随即面色一变,沉声喝道,“但是遇上我,你便同他一般下场!”说着,吕布气势暴增,一时间竟是超越了赵云,气势直压着赵云胯下之马焦躁不安。
一抚马头令马儿安静下来,赵云皱眉望着面前的吕布,只见吕布眼中精光一闪,哂笑说道,“我见你招式,也是一般,哪来精妙可言?若是你技止于此,那么……便做我戟下之鬼吧!”最后一句,极为冷冽。
“……”赵云冷峻的脸上挂起几丝嘲讽,淡淡说道,“赵某何时使出过什么枪法?”
“唔?”吕布心中一愣,指着赵云皱眉说道,“不曾使出枪法,那你方才……”
“仅信手施为罢了!”冷笑一声,赵云一敛心神,大喝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叫你见识见识我师门绝技!”说罢,他一挥长枪,只见枪身忽然传出一阵嘈杂之声,随即,在吕布愕然的眼神中,长枪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再后,竟是看不清枪身所在,只觉漫天枪势,直扑自己而来。
期间那噪杂之声更烈,好似无数鸟儿啼鸣一般,只令吕布心中烦躁不已,若是江哲在这里,他就能明白,这好似鸟儿啼叫的声音,其实就是由长枪急速震动所产生的颤音。
“吕奉先!接招!”
好快!吕布心中猛地一沉,在他眼前,满是赵云银枪枪尖,哪里分得出真假,心惊之下,唯有用画戟朝着那些残影一斩。
只听“砰”的一声,吕布的画戟竟被远远弹开……
“呼!”一阵气浪四散开来,在四周士卒震惊的眼神中,吕布左手抓着赵云枪尖,而那枪尖,则几乎洞穿吕布心口甲胃……
“速度倒快,可惜力道却是差了许多……”吕布不顾手上缓缓流下的鲜血,冷笑着说道,但是话虽这样说,他方才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天下竟有如此快的枪法?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默然抽回长枪,想来是被吕布说中。
此人再不可小觑!吕布心中暗暗提高警惕,能使出这般长枪的,必定需要经过十余年苦练方可小成,但是观此人如今枪法,颇具威力,若非是遇到我,若是他人恐怕早已死于此技之下……
望了望身上的铠甲,只见上面枪痕点点,有几处甚至已被击碎,吕布双手握起画戟,淡淡说道,“吕某幼年无有名师教诲,武艺乃是学自百家,贯通而有如今成就,如此你且试试我之戟法!”
说罢,吕布深吸一口气,竟是双手持戟,朝赵云直劈而下,速度、劲道比之方才,何止强了一倍?“汰!”
何其可怕的压迫力……赵云面色微变,只觉对方气势直直压着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轰!”一声巨响,四周草土乱溅,扬起一片尘埃,再观赵云方才勒马所在之处,竟是出现了一半人高的深坑……
转头望向一处,吕布淡笑说道,“竟是被你轻易闪开……闪得甚好!”
“……”赵云望着自己铠甲上的尘土皱皱眉。
“如此招式……”吕布扛着画戟,冷笑说道,“吕某从来不曾使过……”
“休要废话!”赵云面色冷极,挺枪便上,吕布冷哼一声,自是举戟相迎。
忽然此刻一阵乱风吹来,只吹得场中尘土蔓扬,更有甚者,竟是将吕布、赵云两人身影吞没,只是遥遥传出几声怒吼轻喝,再者,便是那响彻全场的枪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