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大为欢喜:“感情好,多谢多谢!”
见帐中地气氛已经被兀术一搅变得融洽。希尹忙拱手对宗望说:“见过二皇子,这次我东西两路大军已经回合,兵合力齐,将来如何行动,还请二皇子和宗翰将军拿个章程出来。”
听完颜希尹这么一说。帐中诸人都安静下来。
兀术放开宗翰,大声道:“既然已经合兵一处,那还说什么废话,直接向南打去,拿下开封,接应娄室他们。还需要什么章程?”
“不然,我倒有另外的想法,当然。还有些不成熟,我先说。二皇子和宗翰将军且先听我说。”希尹斟酌着语气,道:“今。河东虽然太原还在宋人手里,可孤悬晋中。城中杨华军守城有余,却无力出击;而河北我金国大军摧枯拉朽,真定已被我攻陷。此两地都是战略要地。我等应该乘此之势,先取两河之地,设置州县城,安抚地方。等到两河既定,后方稳固,再慢慢打过黄河去,到时候再打下东京也不迟。现在如果放弃两河之地,先去攻开封,急切难下,到时候我等可就进退失据了。”
宗望上次打开封也是吃了轻兵突进地亏,闻言心中一动,“先取两河也不是不可以,但太原钉在晋中却很是讨他,他所依仗的不过是太原坚固的城墙。我在山西经略,他若出城,区区万人如何是我对手。若龟缩城中,看他还能支撑多久。一旦两河巩固,杨华也只能徒呼奈何。因此,我认为,这次进攻宋国,宜缓不宜急。”
宗望摸了摸腮边的辫子不说话,说句实在话,他对拿下开封也没什么把握,上次进攻东京虽然获利甚丰,东路军其实也吃了不小的亏。
宗望还没说话,完颜宗翰已经暴怒着跳了起来,一把抓起头上地帽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谷神,你说的是混帐话!东京是宋国的根本,如果不得东京,就算拿下两河,我等也不能固守,杨华就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我们能够拿下东京,宋朝天下大乱,两河也就不取自下。上一次斡离不没能打下开封,那是因为我粘罕没有亲自指挥。哼,某些人就是被敌人吓破了胆,不是我女真的种。”
宗望面色大变,手一紧,那串佛珠都快被他捏断了。
宗望知道,宗翰一直都视自己为大敌。上一次开封大战,宗翰因为守困于太原没能建立军功,而他却没费什么力气就打败了宋人,迫使宋朝割让三镇,并赔偿了大量的金银财物。宗翰自来就是一个贪婪而野心极大之人,自然不肯坐视他获取巨大地声望。
不过,宗翰这一席话说得虽然无礼,但道理还是对的。现在东西两路大军汇合,总数已经达到惊人的十一万,兵贵神,正可对东京起雷霆一击。
宗望本就心思深沉,略一思索,就不动声色地保持了沉默。
宗翰还在得意扬扬地大叫:“这次有我粘罕在,拿下东京探囊取物尔,尔等只须听我命令行事就是了。”
兀术虽然不满意宗翰地狂妄,可他毕竟是个年轻人,血管里涌动的是滚烫地热血。他立即大声叫好:“对,粘没喝说得对,谁耐烦在河北和河东蘑菇,还是直接打到东京城下财要紧。”
四人之中,有两人赞同直接打开封,一人保持沉默,完颜希尹的提议很自然地被否决
诸将也都开始长途远征前地军事准备。
完颜希尹的策略看起来地确比较稳妥,但花费的时间较长,尤其是太原,更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出城找麻烦。如果金军不直接打东京而是派出大军先占领两河各地,会使宋朝有时间从容部署黄河防线。如此一来,金军将来要想过黄河就有麻烦了。即便过了黄河,东京也有时间从容布置城防。那样一来,这次东京攻掠战又要变成第一次东京战役的翻版了。
宗翰的战略头脑很清晰。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东京,破坏宋朝地中枢指挥系统。然后转过头来收拾后方已经变成惊弓之鸟的河北诸城,必然不会遇到激烈地抵抗。
事实。会如宗翰所预想的那样吗?
拿下真定之后,东西两路金军不做休整,快马加鞭,一路急行,沿赵州、冀州。一口气打到了大名府城下。
对于城墙高厚地北京大名府,宗翰和宗望一点兴趣也没有,在抢劫了地方之后,再次急行,试图一口气打过黄河。
不出二人意料,整个河北再也看不到任何可以阻挡他们前进脚步的宋军。千里平原。尽成女真战马纵横驰骋的草场。
“咻!”强劲的利箭射出,朝远出那只白鹿射去。可惜,制造司为杨志特制的一石二斗铁胎弓调教得不是太好。杨志这一箭竟然从那头白色精灵地头上越过,狠狠地插进雪地。只留下小半截尾羽露在地面上。
“好强的弓!”不苟言笑的杨志抽了一口冷气。
可惜。这出尖锐破空声的一箭却惊动了那头白鹿,那畜生大惊。四蹄扑腾,转身就跑。只在雪上上留下一串梅花状的脚印。
关群大叫:“快拦住它。河东勇士,杀呀!”
“别急。”站在队伍前列的杨华一扬手,制止住蠢蠢欲动地诸将,抽出大弓,拉圆了,指着前方。
见杨华拉弓,众人都安静下来。
一连下了三天雪,地已经冻硬,冬小麦也已经播种完毕,新城建设工作也停了下来。难得有这么一段空闲的日子,杨华索性带着杨志和五十个亲卫出城围猎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