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回到屋里的时候,伯母并没有来得及继续对我进行思想上的“荼毒”就被我刚刚交给伯父的那封信里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爸爸和伯父的高中同学发来的同学会邀请函,据说办的地点还在什么度假村,看他们两人兴奋的样子应该是对此很有兴趣的,只是他们聊天聊得太过忘我而忽略了伯母的存在,听得伯父对一位叫“清蓉”的女同学念念不忘,伯母不禁醋意大发。
“诶诶……阿才啊,其实我觉得我们也不一定要去嘛,对不对?”后知后觉的伯父立刻紧张地表明立场,不过,伯父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现在再说这个不觉得有点儿晚了吗?
“哦~你完了~~”爸爸和裕树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起哄,惹得伯母更是挑高了眉头。
就在我以为伯母马上要“发飙”的时候,却看到她的脸色忽然极快速地转换了一瞬,然后竟一脸笑容可掬地说:“其实你们要去也可以啊,这次的同学会在度假村举行嘛,你们就顺便去玩个两天好了~”
对于伯母的态度忽然发生了180°的大转变,爸爸和伯父显然有些适应不良,愣了半天伯父才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你真的同意我们去,不会不高兴哦?”
“呵呵,不会啦~”伯母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但看在我眼里却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为别的,就因为伯母刚才说话时看向我那诡异的眼神,让我有种就要被算计的感觉,这样的发现莫名地让我心里感觉不舒服起来。
爸爸和伯父互相调侃着继续看球赛,我看了看身边兴奋劲儿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伯母心里暗道有问题,但一时却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这让我郁闷不已,关于这一段,我又忽略了什么吗?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在伯母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催促中,爸爸和伯父欢喜地驾车离开了,只是车子都走出去很远了伯母还饶有兴致地朝着那个方向挥手道别,看得众人一阵莫名其妙。
“妈,车子都走那么远了你还挥啊?”裕树扯了扯伯母的衣服,开口问道。
“对哦,看不见喽,拜拜~”伯母露出了一种类似于计谋得逞的笑容,看得我心头又是猛的一跳,有情况,一定有情况!可是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都想不到?!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屋里传来,伯母急冲冲地就跑了进去,那速度就像是怕有谁跟她抢了似的,我皱了皱眉,跟同样一脸疑惑的裕树对视一眼,转身回了院里。
刚进屋门,就听到伯母安慰似的讲电话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好好……好啦,我知道了,你乖哦~”
虽然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应该上前询问一下吧?于是我走过去坐在伯母身边开口问道:“伯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糟了,我妈妈养的小黄突然死掉了……”伯母看了我一眼,一脸哀伤地说,“我妈养了它18年哎,她好伤心,就在电话那头一直哭一直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家里又都没有人,我好担心她哦……”
咦?这段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我是什么时候听过来着?心里刚刚冒出这样一个疑问,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裕树突然开口的话打断了思路。
“小黄死了?怎么会这样?上次我们回去的时候它还活蹦乱跳的啊,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外婆她太伤心了,没有讲清楚。”
“啊……怎么会这样?那外婆她没关系吧,她跟小黄关系那么好,一定很难过吧?”裕树担心地问。
“当然啦,她刚刚就一直哭个不停,我劝都劝不住,家里现在又都没有人,让人怪担心的……”
“那个,小黄是谁啊?”伯母和裕树的对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黄是我外婆养的一只博美犬,湘琴姐姐你不知道,小黄一直都很乖很听话的,去年暑假我们回去的时候见到它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死掉了,好可怜哦!”裕树皱着一张小脸同情地说。
我了解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摸摸裕树的头安慰道:“好啦裕树,别太难过了,生老病死本来就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啊,刚才听伯母说外婆养了它18年,可能小黄也是活到那个年龄了吧。”一只博美能活到18岁已经算很长寿了,就算不是意外,也算是寿终正寝了,这倒没什么觉得奇怪的。
“不行,我想我必须回去看一下了!”伯母放下电话一脸郑重地说,“这样,我带裕树回去,家里就麻烦你跟哥哥喽~”
“什么?我跟江直树?!”
伯母突然冒出来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也终于想起来这让我一直都觉得诡异又熟悉的情景是什么了,这明明就是伯母为了给我和江直树创造什么“独处”的机会而特意安排出来的戏码吧,老天,我还以为在我说清楚之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怎么又来?
好吧,其实在我发现跟伯母根本讲不听的时候我就应该有这种觉悟了……只是,伯母,我跟江直树明显就不对盘,你这样硬把我们凑在一起只会增加我们对彼此的反感情绪而已啊!
即使知道说什么都没太大的用处,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为自己争取一下:“伯母,我一个人在家就可以,你把江直树也带回去吧,他也应该回去看看外婆啊。”
“不行不行,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他还有好多功课都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