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什么事情刺激的这么想不开?还是他想倦钱出去自己单干了?”
厉津衍站在门口,视线顺着被雪覆盖的脚印看去,不置声。
另一头的季恒忽的想到什么,经不住开口:“赵齐该不是想乘着现在,打算给他那私生子‘攒老本’吧?”
“这老东西够狠的,你表侄子摊上这么一个外公,也真够倒霉的,也亏你还记得有周奕这么个表侄子在,要不然,他名下的不动产和股份估计全被赵齐这老不羞的给吞了。”
厉津衍不置可否的沉默。
到了最后,也没多说别的,留下一句“挂了”便结束了通话。
厉津衍回到客厅,上楼的空隙,余光不经意的瞥见静躺在沙发的东西,是一部手机。
时迦浑身积雪的站在老旧的木门前。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木质的大门却从里被推开。
她抬头去看,石阶里,时南面色不带一丝惊讶的看着她,将一边的木门拉开,侧身让开位置,比了比手势,声音平静:“进来吧。”
这个点,老太太肯定已经歇了。
时迦想看时间,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不用找了,凌晨两点三十五分。”时南跟在时迦的屁股后面进的屋,直勾勾的眼神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见她抬头,自然的斜睨去一眼,“刚才我接到你打的电话。”
时迦面色沉寂,不用多想,大概猜到了什么。
见她也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时南心底有些窝火:“那男人是谁,你不是说今天遇到的朋友是个女的吗?”
“后来遇上的……”
时迦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瞄了一眼进门后被自己搁在门沿处的雨伞,收回视线的同时,心底的异样感却没有半分减轻。
“你怎么了?”时南再缺根弦,这会儿也发现时迦的脸色并不好看。
心底一沉,下意识的紧蹙起了眉。
时迦脱掉裹在身上的长款外套,坐在床沿边,尽管打了伞,可一路走下山,到底还是挡不了多少的雨雪。
“你的腿怎么回事?”
时南一开始没有多留意时迦的腿,直到她穿着线衣坐在那,才惊觉她的小腿处缠着绷带,这一下子,不止蹙眉那么简单,连带着脸色都黑了。
“没什么事,只是擦了点皮而已。”
说话的时候,时迦半垂下眼,低扎的严实的伤口,脑子里窜出厉津衍看她的眼神,心底有些异样。
不愿想的太深,她索性脱了鞋,直接躺到了床上,半卷着被子,合上眼。
“时迦,你还是不是女人,这么脏竟然敢直接躺床上睡觉!”
时南瞪大了眼,伸手就去扯被时迦倦了一半的被子,时迦侧了一个身,睁开眼,布着血丝的眼睛虽然疲惫,却依旧透彻,她就那么盯着他,突然开口:“阿南,姐以后都会一直陪着你,看你考上大学,交女朋友,然后迈出社会,结婚,生子……”
几乎是她开口的那一秒,时南带着愠怒的眼神开始变化,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有动容,也有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