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冉之前办了休学,现在要回到学校了,这个消息立刻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张业冉的秘密在学校里的几个人中间不是秘密,是他们威胁张业冉的筹码。大多数人只知道张业冉是个成绩非常不好的差生,人也很懦弱胆小,属于不起眼的一类,但是有相当少的一部分人却知道张业冉是个两|性人。这部分人以陆伟为首,以欺负张业冉为乐。陆伟从小学的时候就和张业冉一起升学,两个人没有奠定革命友谊反而结仇越来越深。张业冉成了陆伟的受气包,陆伟拿捏着他的把柄,让张业冉成了他的小弟小跟班。后来他的小跟班多了,他就把张业冉当成了专门的受气包。
跟着陆伟的人成天散播张业冉上厕所只上大号,不和别人一起洗澡,说他是个同性恋,娘娘腔,会把自己的体毛都剃光。张业冉确实不长胡子,这也成了他们攻击的对象。
之前张业冉失踪了将近一年,他们没有了取笑攻击的对象,纷纷转移目标,现在张业冉又回来了,这群不学好的校园混混又兴奋了起来。
他们还没像常哥那群人一样坏到家,但是就是这样的人,让张业冉的整个青少年时期都充满了苦闷和伤害。
张业冉的运势在宋阀身上,因此贾科不打算在学校里还装孙子。贾科来到学校的第一天,顺着666的指示找到自己的位置刚刚坐下去,就感到不对。他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严肃地盯着黑板,飞快记着笔记。
一旁的陆伟纳闷了。这椅子怎么还不倒啊,刚才他们都测试过了,只要放两本书就撑不住,张业冉怎么坐得这么稳当啊?
一节课结束,贾科蹲下来检查那张椅子,往丢失螺栓的地方塞进了两个笔帽,卡住了椅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坐在了那儿。
陆伟看得憋屈极了。这张业冉,好像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以前受到欺负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委屈,眼泪看上去要掉不掉的,欺负得狠了就跟个娘娘腔似的哭起来,特别来劲,但是现在,他被人整了却一点儿表情也没有,让陆伟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回来,陆伟觉得张业冉这个娘娘腔不娘了。以前他走路总是夹着腿走的,还喜欢缩着肩膀,但是这一次回来,虽然人好像更瘦了,但是举动却大方了不少,看上去……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陆伟心里不舒服,就变着法子整贾科,贾科就当做没看见。这点小花招,在他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
陆伟找人撕了他的书,他就粘起来,每天都背回家去,陆伟在他的课桌椅上动手脚,他下课就找人给换了。陆伟改了值日表,让他做了两个星期的卫生,他半点没有怨言,做完了一个星期应该做的,又去老师那儿把值日表给改了回来。
而且他不住校了,走读,这让陆伟又丧失了更多的欺负他的空间。陆伟觉得,自己被张业冉无视了。
贾科在学校待了两个星期之后,陆伟的一切小动作都没有整到他,这天下午对方终于忍不住了,拦了几个人就把他堵在了厕所门口。贾科刚刚洗完手,手上还有水珠,就看见几个人围在门口,陆伟走了进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抬着下巴说:“张业冉,你很嚣张啊。”
贾科都要笑了。他没说话,就看了一圈周围的人。666提醒他这群人的体力挺不错的,要是硬来,凭他现在的体力肯定打不过。
当年陆伟发现张业冉的秘密,也是这么一招。他将张业冉堵在洗手间里,然后一边嘲笑他不是个男人,一边扒了他的裤子。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张业冉的下|身。
那一次欺凌对张业冉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的,他要藏起来的秘密被揭穿,所有人都用惊愕的仿佛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张业冉害怕到躲在家里一个月都没有再出门。
陆伟显然想要再来一次。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啊?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也想跟我们作对?”陆伟的话得到了周围人的响应。
贾科面无表情地说:“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谁,是你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你们作对了,要不你说说,我录下来,给别人听听?”贾科举起了手里的录音笔,随后晃了晃,又塞进了口袋里。
陆伟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说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爸爸是李刚还是什么政|委啊?我说我爸是宋阀,你信吗?”贾科挑了挑眉毛,依旧面无表情地说。
陆伟当然不相信。他怒气冲冲地说:“等我们把你揍到起不来,你看看你能叫来谁!”
贾科摇了摇头说:“你已经成年了,犯法是要坐牢的,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会被作为证据。厕所外面东南角就有监控,就算你的什么亲戚能帮你摆平这件事,我也会坚持到底。现在网络传播信息的速度远比纸质媒体快,你信不信?”
陆伟被唬住了,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贾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确不那么害怕警察,他小的时候也因为打架被弄进去过几次,他爸爸一个电话他们就将他放了。但是回去铁定少不了他爸一顿打的。贾科这么一说,他就有点儿慌了,但是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他不能这个时候怂。陆伟梗着脖子说:“你以为你这么两句话就能让自己逃出去?别妄想了!”
贾科本来打算晚上去接自己女儿回家的,时间到了,小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