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好是下铺。

安神香的作用还是很不错的,莫白风小时候入眠多半靠它,熄灯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也没看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立在他床头。但是莫白风还是做梦了。这一次的梦很模糊,就像是雾里看花似的。一阵甜腻的香气随着景象的出现飘入他的鼻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气。他看见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他的视角仿佛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目光一直随着那个人的前进而移动。没有多久,他“进入”了一个楼阁,踏进了一个奢华精巧非常的屋子。莫白风隐约觉得这个屋子有点眼熟,却一时没有想起来。就在他思索的片刻之间,那片景象消失了。莫白风突然之间就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了。他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被别的鬼带入梦中他也不是没有碰上过,一般只要当个旁观者,看完了就当做了场荒唐的梦,不要计较便罢。万一惹怒了鬼,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眼前的景色消失了,莫白风思忖那鬼大约是没找到莫白风身上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打算走了。他这么想着,却看到另一个人从黑暗里踏了出来。那个人同样身体模糊,手里打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灯笼在黑暗中散发出冷冷的光芒。随着他的走近,莫白风觉得自己的神志又有些不清。他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看来那个鬼已经离开了。

但是那个模糊的人影却没有停下。莫白风说:“你找错人了,你要找的人已经走了。”

那个人影晃了晃,面向了另外的方向,然而那盏白纸灯笼却依旧朝向莫白风,仿佛是引导着那个不人不鬼的影子。那人于是缓慢地转了过来。莫白风看不见他的眼神,然而却能感到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莫白风有点慌,向后退了几步,却没想到那个人影突然之间瞬间拉近了和他的距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莫白风强自冷静,手里捏了个指诀,打算对方一动,他就念诀。这一手是从他外公那里学来的,虽然他从来不信,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这时候想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红绳,顿时往身上一摸,接着他愣住了。他身上早就不是那身运动衫了,他穿着那袭黑色的衣袍,什么也没摸着。

莫白风冷汗落了下来,一抬头发现那模糊的人影贴得与自己极近,穿着身很硬的衣服,仿佛是盔甲,头上还戴着个冠。但莫白风愣是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就是这一抬头,他忘记自己还掐着诀了,手条件反射地推出去,却被一把抓住。

莫白风顿时想要抽自己,他大叫着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错人了!”那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莫白风看了看四周,却惊恐地发现之前四周的景象再度浮现出来,还是那个金碧辉煌的楼阁,那间奢华非常的屋子。莫白风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那附身在他身上的鬼到底是离开没有。他的头晕得很厉害,困倦一阵阵地汹涌上来,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身前那人一掌拍在肩膀,向后摔去。莫白风咬牙切齿地庆幸,还好后面有张床。眼看着那人再度向他靠近,莫白风用力挣扎起来,然而身体却极其沉重,动弹不得,他恍恍惚惚地听到那个人嘴里在阴沉地念着什么,听不出是什么语言。接着那人压了上来,把莫白风按入了床中。莫白风只觉得身体更加沉重了,一阵阵阴冷的气息不断袭上来,他不觉打了好几个哆嗦。那人冰凉的手一把掐住了莫白风的脖子。

莫白风吃力地呼吸,手紧紧抓住那只冰凉的手爪。手爪非常硬,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块坚硬突鼓的玉石。“你……啊……找错……人了……啊……”莫白风的手指冷得渐渐动不了,他昏沉的脑袋让他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挣扎。莫白风的头越来越晕,口中不断咒骂着那个邪门的墓,邪门的秦封,和把他带进墓地的虞雨……直骂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莫白风睁开眼睛的时候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才弹起来就惨叫了一声,按着自己的腰歪到了墙壁上。寝室里的马会冉带着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莫白风倒抽了一口凉气,歪着歪着又倒了下去。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伙子,要节制啊。”王静带着一种猥琐的表情边吃泡面边朝他笑,莫白风硬着头皮说:“你说啥?”

“昨晚上半夜里老马都给你晃得快掉下来了,你是在梦里和多少个美女打炮啊?”王静“嘿嘿”怪笑,“叫得哥哥我都快硬了。”

呸,他妈的哪里是和美女打炮,他是被个男鬼揍了!莫白风一手按着腰,浑身都酸疼得不行,好像有一辆大卡车从他身上碾过似的。

马会冉是莫白风的上铺,此刻眼睛下面挂着俩眼圈,神情堪称可怕。

“今天早上是老秃驴的随堂小测,我表示爱莫能助。”马会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酷的冷笑,吓得莫白风连忙掏手机看时间。都已经下午了。莫白风顿时哀嚎了一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马会冉几乎整夜被扰得没睡,此刻出了口恶气也不那么生气了,他抬抬眼镜,说:“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噩梦了,今早上没人能把你叫起来。”

莫白风知道寝室这三个人虽然爱损他,但碰到重要的早课他们还是不会那么没人性的,怕是怎么都弄不醒莫白风,才扔下了他。

“鬼压床了。”莫白风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

“啧啧。”王静看着他直摇头,眼神猥琐。莫白风忍着没去抽他,在床上又趴了半个小时,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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