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妖娆性感的歌女站在台子上歌声婉转,一身红艳的旗袍,眉梢微挑,目光追随一身军装的男子,带着几分痴缠。

军装男子年过四十,棱角分明,纵然没有过多表情,仍是给人不怒而威之感,察觉歌女的视线,他并无回应,视线停顿一下,随即转开。

歌女微微垂首,露出一抹动人的笑,随即扭动腰肢,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随着歌声扭动,只更加魅惑。

戎装男子撇了一眼,与身边副官言低语了几句,随即与前来恭维的男子寒暄起来。

旁人未曾察觉,那副官悄然地出了门,不多时,就有匿名人给歌女献上了一束灿烂的玫瑰。

那歌女得了玫瑰,歌声越发的委婉动人。

而宴会厅的一角,看见一切的沈悠之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她身边陪着的女子恨道:“这小贱人,大庭广众之下,竟是如此勾引少帅。”看沈悠之没有反应,又说道:“你倒是也不管管。若是她得了少帅的喜欢,你可如何是好?”

沈悠之似笑非笑,“倒是要问三嫂,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管呢?”

沈三太太一顿,随即体贴道:“小妹何至于如此过谦,你若愿意,自然可以的。谁人不知,少帅最疼小妹。”提及此事,沈三太太又低低言道:“你也莫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日前我出门打牌,有那处的好的友人告知于我,说是冯家为了出头,刻意寻了你当年在北平的同学来做女先生,就为了将他家的小姐培养的像你一般,好讨少帅的欢喜呢。呵,这起子小人也不想想,正主儿都在,由的她那冒牌的来充小姐?当真是笑死人了。”

沈悠之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仿佛此事与她无关。

沈三太太见她不搭腔,又道:“这男人的心……”

“三嫂,怎么抓男人的心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我听说三哥又去找那个周玉秋了。有那个指点我的时间,你不如好好的管一下三哥,处理一下周玉秋的事情。”沈悠之终于看向她,认真:“三哥犯浑,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帮你。”

沈三太太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心中有些气恼沈悠之这般不客气,但是又知晓,她说的都是实话,一时间红着眼,不知如何开口了。

见她如此,沈悠之叹了一声,道:“三嫂,是我语气重了。”

沈三太太立时道:“没的什么,哪儿能怪你啊,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的。”

沈悠之沉默一下,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只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等她的回应,转身离开。

如今已是立冬,天气寒凉,可饶是如此,在场女子,无一不旗袍,洋装。往日里沈悠之怕冷,穿的极多。不过今日倒是不然,也只一身旗袍,浅蓝镶小雏菊清新甜美,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这是他最喜欢的打扮。

她来到阳台,北风吹过,沈悠之竟是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呵。”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心冷了的人,果然是感觉不到任何寒冷了。

她能感觉到远处沈三太太担忧的视线,可她也知道,沈三太太是担心她失宠,担心她影响了家中兄长。可是这个时候,在她即将死亡的前一刻,她只想再任性一次,最后一次。

沈悠之有些自嘲的想,她这一辈子,果然是太任性了。而一切的开始,也都是因为她的任性,任性的爱上那个被称为少帅的男人,任性的不顾家中反对偷偷私奔找他。

当他父亲不准她进门的时候她就该有所觉悟,在他父亲眼里,他过世的那个妻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持家有道。自己不过是个没分寸的小丫头。可她不懂,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双方的长辈越是不允,她越要和他在一起。她的私奔丢尽了沈家的脸。而同时也让他的父亲更加看不起她,临终唯一的遗言便是不许娶她。他是孝子,他父亲的遗言让她断了嫁给他的可能性,从此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一晃,十四年了。

沈悠之靠在阳台上,风儿吹乱了她的发,她浑不在意。阳台的门被推开,沈悠之没有回头,她知晓来人是谁。

陆浔搂住沈悠之的腰身,低沉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也不怕冻着。”

陆浔,字齐修,北师总都督,人称少帅,她的……男人。

沈悠之轻笑,这么多年的纠葛,她早已心力交瘁,不过才二十九岁,可是她的心已经老了。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苍老。

她父亲说得对,他是枭雄,是多情种,永远不会是一个好男人。

父亲看的分明,看不分明的,是她。

“不冷,屋里闷的慌,我吹吹风。”她轻声细语。

陆浔审视一下悠之,道:“你三嫂说你情绪不好,我看,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沈悠之柔柔:“嫂子没有恶意的。齐修你莫要放在心上。”

陆浔颔首:“不会。她那等庸俗妇人说的话,我自不会放在心里。对了,前些日子,财政司司长的缺空了出来,我比较属意你大哥,你与他说一下,近来好生表现,我会把位置给他。”

沈悠之默默攥住了拳头,不过却笑靥如花,扬头欣喜:“谢谢齐修,我最喜欢你了。”

陆浔满意,似笑非笑:“现今倒是知道谢我了,如若真的要谢,你该是知道怎样才让我最高兴。”之后拉着沈悠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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