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慕深夏侧着脑袋,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傅廷和。
也没多久未见,可总觉得又多么几分陌生的感觉,即便是两个人离的这么近,慕深夏也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
“我就说,孟君祎结婚,你们的铁三角才出现了两个,你这就出现了。”慕深夏勾着嘴角说道。
“有事耽搁了,来得晚了些。”傅廷和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慕深夏倒是个百无禁忌的,见他这幅表情,加上他身上一身纯黑的西服,她忽然之间笑了:“你这么严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参加的不是婚礼,是……”
最后两个字她没说出口,最基本的修养她还是有的,哪怕她心里面对梁施厌恶到头了,对他们这个圈子也彻底的厌恶到头了。
就像那天去看何柳的时候,何柳看上去特别的绝望,他说他一直努力的读书,一直努力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世界改变了吗?
没有,依旧是有钱的人制定着法则,林茵茵害死了外公依旧可以逍遥自在的活着,甚至可怜兮兮的用她的伤口来博取大家的眼球和同情。梁施绑架了熊夭夭,可是她依旧嫁给了孟君祎。
那天,何柳望着她,特别冷寂的问道:“深夏,是我一直以来错了吗?”
慕深夏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她回答的是:“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何柳,你真的特别的勇敢,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勇敢。”
至少我们都匍匐于规则之下的之后,你已经敢于站起来反抗了,虽然每次都把这次折腾的遍体鳞伤。
可是你的眼睛应该是永远都发着光的,这光,会照亮你今后的人生。
傅廷和不知道慕深夏想到了哪里去了,只是见她的眼神松散了起来,傅廷和有些好笑:“你倒是和从前一样。”
“这话怎么讲?”慕深夏回过神来,问道。
傅廷和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看到陆忍冬已经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同陆忍冬点头打了个招呼,视线才转回到慕深夏身上。
慕深夏也只是随口闲聊,她的注意力大部分还是在台上,跟傅廷和聊天也只是随口的事情。
不过慕深夏觉得也挺难得的,刚开始跟傅廷和分手的时候,闹的特别的难看,慕深夏那时候就以为这是天大的事情了,甚至还能被恶心吐了。
到了现在看来,当时觉得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其实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
至少比起后来的很多事情来说,都是很渺小的事情。
慕深夏也是笑了笑,见到傅廷和,她自然而然的就能想起很多事情来。
陆忍冬靠近了,略微的蹙眉,他下意识的很不喜欢现在的氛围。即便是知道慕深夏这样个性的人,不会再和傅廷和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有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的过去的人,而且那段时间比他现在刻骨的多。
就算他和傅廷和是多么好的朋友,也抵不过慕深夏和他之间总有一些没有对外人说起过的共同回忆吧。
陆忍冬不动声色的将慕深夏纳入到自己的范围内,虽然这样的反应挺幼稚的,陆忍冬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倒是慕深夏像是没有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微妙似的,她忽然开口问道:“林茵茵怎么样了?”
“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出院了,不过现在还不太方便行动。”傅廷和说道。
“哦,真是……”可惜了,慕深夏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口。
傅廷和余光扫了她一眼,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了毫不遮掩的这个意思。
有时候觉得慕深夏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她不是不会审时度势,只是有时候她又是不屑这么去做的,明明从小到大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是对于这个圈子里面很多事情,又抱着不能认同,也绝不苟合的心态。
偏偏在人前,看上去又比谁都要正经的样子。
不过慕深夏和林茵茵之间的事情,傅廷和想,他是有责任在里面的,思索了一会,他说道:“外公的事情,一直没找着机会,抱歉。”
“抱歉?”慕深夏挑眉,提高音调,“最近总有人跟我说这两个字,你这次是在为谁说?为了你自己?还是替林茵茵说的?”
傅廷和刚要开口回答。
就被慕深夏拦住了:“我想你替谁说的,都没必要了,这件事情对谁我都是一个说话,我不接受道歉,如果真的觉得抱歉的话,不如你劝林茵茵去自首,或者让她给我外公偿命,也许说不定我就原谅她了呢。”
说完,慕深夏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下面那句话语气放的更轻:“你们看吧,这么一听,是不是觉得我的原谅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呢?”
他们两个人,没有人说慕深夏得理不饶人,如果是他们的话,他们会比慕深夏手段多多了,只是他们现在站在慕深夏的对立面,即便是心里面明白的,可是那也只能是心里面明白而已。
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台上已经发生了变化。
孟君祎先前的脸色一直是阴鸷的,他一直都在注意着熊夭夭的动静,可是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他心里面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司仪长篇大论,梁施脸上喜气洋洋,这场婚礼,唯有他这个新郎,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