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寒的口头表达能力实在有所欠缺,所以在上山的过程中,夜南歌已经根据他那两句话自行脑补出了整整一出逃婚大戏。

难不成这山里有个什么寨,里面的寨主是个没出阁的姑娘,然后那姑娘看上了她大哥,就想把他收了当压寨“夫人”?然后大哥假装妥协,实则是松懈这寨主的注意力,然后趁着婚礼大家伙儿都放下戒心的时候跑路了?

虽然过程确实有点儿狗血吧,但夜南歌觉得,她大哥还是挺忠贞专情的一个人,这一点还是挺值得嘉奖的。

“我去,这山路,送十个这样的寨子给我我也不要当压寨夫人!”

山路一颠一颠的,夜南歌头发都给颠散了,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了,便把本只在大脑中过了一遍的剧情脱口而出了,紧跟着她便感觉到车身震了一下,她慌了,忙提醒白寒:“喂喂喂,你注意点开车啊!”因着律凌天出车祸的事情,夜南歌对这种盘山公路其实挺忌讳的,结果这路还不是水泥路。

最后,夜南歌忍无可忍了,索性让白寒停了车,决定步行上去。白寒看着离目的地应该也不远了,便同意了,将车牵到前面一点儿的停车处,便折回来领着夜南歌往村里走去了。

手上还拿着换下来的大红衣,夜南歌一看,便忍不住吐槽:“你还要穿啊?不是都逃婚了吗?”

白寒默不作声,略带同情:你就嫌弃吧,一会儿,你也得穿!

*

夜南歌晕晕乎乎地被带上了山路,村子里到处都挂满了大红帐子,男男女女穿得格外喜庆,坐在一起对唱山歌,热闹非凡。夜南歌被那声音吵得耳膜一震一震的。

盘家大娘不认识她,但认识走在他前面的白寒,立马笑着迎上前,“小白啊!你可回来了!”

夜南歌:“……”小白?这大娘管扑克脸叫小白?

白寒背对着夜南歌,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变化,礼貌地同盘大娘打了招呼之和粕锨埃“大娘,这是我家先生的亲妹妹,刚接过来。您看看有没有合身的衣服?”

“亲妹妹啊?哎哟!那可就是正正统统的夫家人啦!快过来快过来!叫老幺带你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啊,还有得忙活呢!”盘大娘看着夜南歌甚是欢喜,立马热情地叫自家人带她去换身衣服去了。可怜夜南歌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半推半就地换了身一开始自己都吐槽不已的衣服后,立刻去找到了白寒的影子。

“这、这什么情况?”夜南歌别扭地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捋平,“大哥叫我来不会是帮他逃婚吧?可他不是已经逃了嘛?”

白寒拿来了荷包鸡肉和瓜箪酒递给夜南歌,一路奔波,她也确实饿了累了,本就不怎么顾及形象的人这会儿的吃相更是不羁,狼吞虎咽的,生怕有谁跟她抢吃的似的。

然后,白寒才开始说:“先生并没有想逃婚,这婚礼是他一手策划的。”

“……”

夜南歌噎着了,喝了好大一口瓜箪酒才勉强便食道里的鸡肉给咽下去,连嘴上的油都顾不上擦了,瞪大了双眼,“什么?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啊!犯什么糊涂?他人呢?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又喝了一口,嘴里是鸡肉的香酥和瓜箪酒的香甜,夜南歌咂吧了下嘴,又觉得不对,“他策划了干嘛还逃婚?神经病啊!”

白寒在一旁默默地递上了纸巾让自家大小姐擦擦嘴,在心里思考着应该要怎么把这有点儿复杂的事情原由给夜南歌说清楚。

“新娘是谁?住哪儿?长得漂亮吗?和我比……哎不对,和我大嫂比谁更漂亮?”夜南歌心里烦躁死了,要是搁在以前,她铁定第一个跑去凑热闹了,可现在大哥可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放在怀孕的妻子在家里不管不顾的,自己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结婚算什么事儿?重婚啊!犯罪的!

越想夜南歌越来气,脑子和心里都乱糟糟的,如果不是白寒时刻提防着,怕是夜南歌已经把这局子还搅了。

*

房家。

凉至扶着额头坐在梳妆镜前,不知怎的,觉得太阳**一跳一跳的,有点儿难受。

大清早送亲,所以这会儿房家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凉至起先时万万没有想到,这辈子她结婚的时候还能坐上大花轿。房家六妹手脚麻利地在浴房里设好了香浴的温水,凉至洗浴过后,便换上了新娘子的大红嫁衣。

怎么……有点儿穿越的错觉呢?

“明天就要过门儿啦!紧张吗?”房家六妹细心地给她编着头发,看她怔怔失神的样子,误以为她是紧张了,便笑呵呵地同她搭着话,“不过,明天送你过去之后还不能进夫家门,要等后半夜仪式举行了才可以。在那之前可能有点儿无趣难熬,不过没事儿,我会全程陪着你的。”

最后一句话像是给凉至一剂镇心丸似的,心里泛着暖。她其实挺讨厌这种大场面的,甚至想过,和夜廷深领完证也就完事儿了,并不在意是否有盛大的婚礼什么的。在她看来,婚礼也不过是走个场子热闹热闹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但如今,她的观念改变了。虽然说不上来具体怎么变了,但至少现在,她没那么排斥这种大场合了,甚至还有点儿小小的……期待。

是的,她很期待。

*

后半夜两家仍旧忙碌着,而作为正统夫家人的夜南歌倒也没有闲着。不过她的忙碌并非为他人排忧解难式的忙碌,而是……俗称的帮倒忙。

白寒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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