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至闻言,却是忍俊不禁。嗓子痒痒的,她实在没忍住轻咳了起来,夜廷深见状便也不敢开玩笑了,忙给她抚着后背顺气,眸色复杂,眼底满满都是心疼。

伸手轻轻将她的长发束起,夜廷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发竟然比之前短了一截,相较之前及腰的长发,足足短了20来公分。

“头发怎么剪了?”

夜廷深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笨拙地用手指给她梳理着头发。他喜爱她那头乌黑又柔亮的发,她知道,所以除了定期修剪一下,基本没有在头发上大动过剪刀。

凉至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识地偏了头。长发便从夜廷深的手中滑落,他眼底闪过一抹黯淡,凉至不曾发觉,只轻声说了一个字:“脏。”

夜廷深愕然,随即反应了过来,不动声色地说:“一会儿,我给你洗。”

凉至不说话了,本想着拒绝,但夜廷深炙热的眸光硬是没让她好意思说出口。她的头发确实该洗了,又加上昨天淋了雨,实在是难受得紧,虽说她不清楚在医院他要怎么给她洗。

*

边境小镇上的医院不比大城市的,这里的vip病房条件也不如城市的好,顶多房间面积大一点,有独立卫生间,卫生间还是淋浴的,没有浴缸,但即便如此,夜廷深还是想了法子给她洗头。

让人准备了干净的被子和浴巾一层一层叠在了洗手台上,夜廷深便抱过凉至将她放在上面。凉至愕然地看着这长度不足她身高的洗手台,又看了看夜廷深,好半天才喃喃了句:“你行啊。”

“也不看看为了谁。”

夜廷深勾了勾唇,扶她躺好,大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头。因身长的原因,所以凉至的腿是屈起来的,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有点儿怪异,尤其旁边还是整整一面大玻璃,上方又是亮闪闪的灯,她眼睛没地方看,只好落在了细心打湿她头发的夜廷深脸上。

洗手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了他的棱角,他一手扶着她的头让她的脖子不用太用力,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探着池中水的温度。到底是没给女孩子洗过头发的人,初次又是在条件这么不好的情况下,夜廷深难免有点儿笨手笨脚,偶尔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她也只安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眼底也融进了暖暖的光晕。

终于给她洗完了头发,夜廷深上半身都湿透了,却没让一滴水沾湿她的衣裳。拿过干毛巾小心地将她的头包好,夜廷深扶她起来面对着镜子,细心地给她擦着湿湿的头发。

镜中,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其实却不然。他知道自己衣服湿了,便小心地避开她的后背,甚至拿了条浴巾把她裹起来,生怕她身上淌上一滴水。

凉至看着镜中那个褪去了商场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眼睛有点儿发酸,竟缓缓伸出了手去触碰镜子里的他的脸。

镜面被热气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便轻轻地擦出了一个足以让他的脸完整露出来的形状,眉眼弯了弯,舍不得收手。

这一幕,被夜廷深全然纳入了眼中,心里好像被填满。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微湿的鬓角,拿来了吹风机给她吹起了头发。

整个过程,两人都透过镜子温情相视。如果不是那浅蓝色的口罩碍了眼,凉至怕是就忘了,她的脸,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她跟他站在一起,才是名副其实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天鹅,而她是那只卑贱的癞蛤蟆。

许是觉察到她眼底突如其来的黯淡,夜廷深关了吹风机,手指轻轻地插入她的发间,托着她的后脑手,缓缓地将她的头转过来,又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闭上眼睛压下了脸,隔着一层薄薄的口罩,吻住了她的嘴唇。

是他想念已久的柔软,又不像是。

因着隔了一层布料,所以夜廷深没有办法深入,只能浅浅地贴着,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的眸子里隐隐地压着渴望。

是对她的渴望。

毕竟,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同她亲近了。

这样想着,唇便微微离开了她的,另一只手渐渐移动到了她的耳侧,试图将她的口罩摘下来。但那一触却让她如电击般即刻清醒,慌乱地伸手按住自己脸上的口罩,颤着声音凄楚地喊道:“不要!”

她还是没办法放纵这样的自己与他亲密接触。

只要闭上眼,她就会想到生长在自己脸上那些可怕的东西!继而就会想到……

“不要……”

忽然的,她捂着自己的脸摇着头轻声呜咽了起来,胃里一阵阵翻腾,她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差点儿吐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夜廷深怎忍心继续逼她?默不作声地将她从洗手台上抱起,低低地在她耳畔说:“凉至,我不逼你。”

他说:“你好好的,我不会逼你了。”

*

趁着凉至下午在午休的时刻,夜廷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一个月前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失踪?为什么会险些丢了性命?为什么……会毁了她那张脸?为什么……她现在这么抗拒自己的靠近?

“白寒,叫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从那几个人口中把事情的经过逼出来。”

夜廷深沉声说。

白寒抿着唇应了,便离开了走廊去办事情了。瑶涔、瑶楚楚在夜廷深回国之后都被关押在了郊区外无人问津的破房子里,有人在那边守着,因夜廷深还没着急要他们的命,因此现在若想从他们口中撬出点事情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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