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夜廷深知道她心中顾虑的是什么。来办证之前他也不曾跟她商量,只说:“跟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听我的。”便拉着她过来了,到了民政局门前原以为以她的性子会立马逃窜,甚至他都已经让莫探等人守在暗处防止她忽然跑走,可是她竟然就那么乖巧地陪他走完了所有程序,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真正的夫妻。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他温声道:“你看,你是想嫁给我的,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被他说中了,凉至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都已经这样跟他摊牌了却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嫁给他,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她轻声说:“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这样其实……挺像道德绑架的。”
“不用哪样?”
“不用……明知道我那样了还非要……”凉至咬着唇,声音越说越小。
夜廷深却笑了,认真地想了想,“刚刚在民政局里的牌子上好像写着,夫妻双方必须出于各自意愿才予以办证的,现在我们拿到证了,说明我们是你情我愿的,哪里来的道德绑架?”
这……
凉至干脆不跟他争了,别过脸,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眼睛是肿的,眼眶是红的,可是她就以这样的面貌和夜廷深拍了照片贴在结婚证上。
在她分神的片刻,夜廷深已经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温暖而有力的,“都决定要共度余生的两个人了,这点困难都不叫困难。”
她想起了网络上的一句话: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我决定好了。”凉至忽然开口,“我会替尤夏申请在德国举办的那场产品秀展,教授一直挺喜欢他能有个徒弟能去德国留学的。如果把握住了这次机会,我想,这两个目标我都可以实现。”
闻言,夜廷深感觉心口闷闷的,握着凉至的手紧了紧,便松开去开车调档了,不说话。
良久后他才回复:“好。”
*
今年六月份,奈绪美大学本科毕业,遵照父母和本身的医院往上海发展。一来上海是经济之都,二来她的好友凉至在上海,三来……
没有三来。
“你不是说是要帮凉至的吗?”越往会所里面走,奈绪美却越觉得不对劲,拍了下前面肖天佐的背,“凉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许是这段时间跟肖天佐相处多了,导致奈绪美从凉至哪里学来的温柔什么的全都没有了,下手还挺大力的,肖天佐吃了那一掌,疼得老半天没说出话来。
奈绪美这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啊,习惯了。”
“……”
肖天佐还能说什么呢?为了防止奈绪美冷不丁冲着他的后背又来一掌,他直接把小个子的她拎到自己跟前,推着她的肩膀走,一边走一边说:“我还能骗你吗?我说是来帮她的,肯定就是。”内心却在说:只不过忽悠一下而已。
奈绪美狐疑地扭了下头,就立马被肖天佐给扭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肖天佐又说:“美美,你得先跟我说好啊,咱俩今晚这行动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因为要是被老夜或者凉至知道我把你带来私人会所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当然,这话肖天佐是断然不可能当着奈绪美的面说的,沉思了一会儿,他说:“因为凉至的性格你也知道,你觉得她会想要麻烦你?”
奈绪美想想觉得也对,便同意了。
与此同时,肖天佐已经得到了会所里的人带来的情报,得知了对方的所在位置,便立马叫人给他安排了一个他们包厢对面的包厢。他把奈绪美在包厢里安顿好之后,便跟特工似的伏在门上,透过门上的小窗口观察着对面包厢里的一举一动,心里暗暗祈祷着:这一次可一定得有收获啊!不然他又得被老夜一顿痛骂了!
“要帮什么忙啊?”
奈绪美看他鬼鬼祟祟地趴在门上,一时好奇便凑过来了,学着他的样子踮着脚尖看着对面包厢的人,看了半天也没觉得那人比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的,便问肖天佐:“你快说要帮什么忙啊?”她现在有点儿云里雾里的,并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她被肖天佐骗了!
肖天佐想了想,拉过奈绪美将她托高,使她能看见对面房间里的人,一边轻声说:“看着啊,那个靠左边的男人叫温阳,是凉至的表哥。但这人的心眼可坏着呢,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虽然他的外表好不到哪里去。还有另一边……坐在那个老男人的女人旁边的那个男人是温阳他哥,现在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其他人你就不用管了,要么是什么公司的老总,要么就是这家会所的人。”
奈绪美还是一头雾水,努力地记下了那两张脸和两个人名之后,却发现肖天佐没声儿了,便侧头问:“所以呢?”
所以……
挠了挠头,肖天佐说:“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去听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奈绪美惊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窃听风云啊?”
“……”
肖天佐忘了,这奈绪美虽说身手不错,但就智力来看,绝对是个白痴。这种事情她充其量能贡献点儿体力了,对策什么的,还是得他自己想。
另一间包厢。
温迎举着鸡尾酒的杯子,大大方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