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你都能养成这样,也是厉害啊”

下午回到家里的时候,凉至看到蹲在阳台的苏笑正在拯救一盆性命垂危的多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苏笑是很喜欢养植物动物,从夏家别墅那一排排的洋槐树,还有花坛里的那棵合欢。更早的时候,夏家的阳台、后院都是苏笑精心种植的花草,她每周都会不厌其烦地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梳剪枝叶、定时除虫施肥。那时父亲还取笑她,说她如果不当设计师了,就去当个园丁吧。

那时父亲大概也不成想,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竟然会一语成谶。苏笑现在的确不再是个设计师了,但她也无心养殖那些每日都需要悉心照料的花花草草,只在阳台种了些比较好养的多肉,闲暇的时候便会给它们晒晒太阳、除除虫。

对于凉至的吐槽,苏笑也不大往心里去,细心地将那株可怜的小多肉的“尸体”用报纸包好之后,她便将地上的尘土清理干净了,经过凉至的时候眼尖地看到了她手上抱着的衣服。

“又败家了啊?”苏笑故意斜睨了她一眼,“怎么没见你给我买过衣服?”

凉至无语了,“是你的柜子都放不下好吗?”

“那你先给我买个柜子啊。”收拾好之后,苏笑去洗了个手,然后大言不惭地数落着凉至的“罪行”,“一年到头书没见你买几本,衣服则是成堆成堆地往家里抱。让我看看就买了件啥样的衣服?瞧你给宝贝的呀!”

凉至懒得反驳,任由着苏笑故意歪曲事实了。

“啧啧,丫头,你这是在为你穿越做准备哪?”将衣服整个展开之后,苏笑说了这么一句话。

凉至差点没想把那株死掉的多肉捡起来插在苏笑的头上,白她一眼,“我可没看过什么穿越是为你准备的。”

“哟,那我得谢谢你啊?”苏笑说着,便把那衣服拿去了洗衣房。

凉至看着苏笑的背影,抿着唇不语。初稿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虽说有专家和陆靳北的指导,但一想到是要参加比赛的,凉至的大脑就跟闭塞了似的,什么灵感都没了。多少次她想开口问问苏笑,请她帮忙给出专业性的建议和指导,但想到当年“花败”出来时苏笑说过的话,她便只能将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吞回肚子里。

这种感觉好像是,明明身边便是满汉全席,她却生生地挨着饿。估摸着如果有朝一日苏笑重回设计界了,知道了这会儿她的苦处之后会嘲笑她不懂得资源利用。

细想了一会儿后,凉至便回自己的房间了。和陆靳北分开之前他说,多看看以往的优秀参赛作品,说不定她能从这得到些什么。

开完了一场员工大会之后似乎已经过了饭点,而一向工作起来就会废寝忘食的夜廷深因为没有规律饮食,本就没有康复的胃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

吩咐秘书倒来了热水,夜廷深喝了些来缓解不适,又打了个电话给公司一楼的前台,让他们谁去给他带一份外卖回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点儿道理夜廷深还是懂的,所以一意识到自己饿了,夜廷深自然不会继续硬撑着来辜负自己的胃了。当然,如果不是国庆之后就要上任了所以这几天的工作量有些大,这会儿他估计已经拐着肖天佐去下馆子了。

做完了这些之后,夜廷深整个人都躺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但很快,他又忽然睁开眼,将放在旁边茶几上的手机拿起确定没有静音之后再放下,继续闭上眼休息了。

为了保证会议的效率,夜氏有一个规定是在开会的时候,手机必须全程静音,连稍稍大声一点儿的震动都不可以有。所以刚刚开会的时候,夜廷深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几乎隔一小会儿就要看一下屏幕亮了没有。

按说他强行要求出院之后,院方出于对自身职责和对病人的安危来考虑,无论如何都会联系上他的家属。而院方目前能够联系上的他的“家属”,应该就只有夜南歌和夏凉至了。南歌儿才懒得打电话来关心他的死活,但……凉至呢?

眯了一小会儿后,夜廷深又睁开了眼盯着黑色的屏幕。

莫非……院方没有通知凉至?凉至还不知道他出院的事情?

虽然这样想着,但夜廷深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继续等着,胃又开始抽搐了,他便伸了手按住腹部,整个身子都微微蜷了起来。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夜廷深刚要欣喜,却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然而他还没开口,那边就先冲着他一顿吼了:“夜廷深!你还要不要命了啊?”

正在参考往年大赛优秀作品展的凉至好像早就把夜廷深出院的事情抛在脑后了,被搁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时,她打开了陆靳北那一年的“一支好笔”优秀作品展,一眼便看到了获得了金奖的陆靳北的参赛作品。

然后,她的眼睛便盯在上面了,周围其他的声音都被她隔绝,她的眼里,只有电脑屏幕上放大的那支酒红色的钢笔。

蓦地想到了昨天周晚笙手里的那支笔,因为好看,她便多看了几眼,现如今她竟发现,和陆靳北设计的这款一模一样。在开始准备初稿之前她就简略地扫过往年的优秀作品展,也难怪昨天在看到周晚笙那支笔的时候会觉得眼熟了。

只是,难道……周晚笙手里的那支笔就是当年陆靳北拿去参赛的作品吗?难道周晚笙和陆靳北……

凉至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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