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当即全都从座位起了身,佟羌羌赶忙跟着站起,和大家一块齐刷刷地问候道:“麦总好!”
第一次见到老板真容,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年轻,想来他富二代的身份是真的,否则年纪轻轻哪来的底子支撑公司的运营?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麦修泽挥了挥手,架势像极了国家领导人下基层巡视。
他后头一个步子的距离外还跟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人,佟羌羌估摸着她是秘书之类的角色,只是她的这张脸有点眼熟,好像早上在钟宅管家领着去见韩烈的就是这位?
似是要印证她的想法,但见那女人侧了侧身体让开路,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浓眉之下一双眸子黑沉得像一汪深潭,不是韩烈还是谁?
怎、怎、怎么回事儿?小叔怎么出现在这里?
佟羌羌懵得完全忘记了反应,待想起来该躲闪时,韩烈却是已经看见她了。
他大概也和佟羌羌一样感到意外,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吓得佟羌羌条件发射地埋下脑袋。
“半个小时后开会。自个儿手里头的材料该准备的准备好。”麦修泽笑眯眯地通知。
看样子可一点儿不像要解散公司的模样。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是!”,然后整个办公室开始跟战前准备似的兵荒马乱地忙碌起来。
麦修泽环视一圈大家干劲十足的精气神,目露得意地对韩烈说:“怎么样?我的这个公司还是挺有模有样的吧?”
韩烈斜睨麦修泽,不置可否,当先迈步往麦修泽的办公间走。
麦修泽嘻嘻一笑,紧随其后,进门前蓦地指着佟羌羌的方向吩咐秘书道:“ie,把东西交给她。”
佟羌羌正在帮其中一个同事打印文件,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愣愣地从ie手中接过一罐咖啡豆,再抬头时办公间的门已经紧闭。
好吧……老板果然是老板,虽然人不在公司,但仍对员工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她是负责煮咖啡的……
半个小时后,佟羌羌进会议室时,其他人都已聚齐,认真地听麦修泽说话。
ie给佟羌羌搭了把手,帮忙摆放咖啡杯。佟羌羌托着咖啡壶给大家一个个地倒咖啡。轮到韩烈时心里太紧张,手一抖就把壶嘴对偏了,洒了两滴在他面前的文件上。
她下意识地就要开口道歉,韩烈像是未卜先知了一般,率先说了句“没关系”。佟羌羌被堵了话,便去抽纸巾给他擦文件上的咖啡渍。
韩烈又轻声说了句“谢谢,我自己来”,伸手接纸巾,温热的指腹和她的指尖有一瞬间的触碰。
佟羌羌莫名记起他的指肚捂在她脸上时的触感,悄然红了大半的耳根,连忙垂下头走开。
待给全部的人倒完咖啡,佟羌羌在角落的椅子上落座,便听麦修泽说:“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邀请我的合伙人、公司的新股东韩总来给大家讲两句。”
坐在麦修泽左手边的韩烈闻言瞥了一眼笑容满面的麦修泽,拢了拢西服的袖口,站起身,轻启薄唇:“大家好。我是韩烈。”
然后,他就重新坐下了。
大家“……”地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佟羌羌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好想笑——让他讲两句,他还真的只讲两句。
麦修泽暗暗瞪了瞪韩烈,旋即尴尬地打圆场道:“哈哈,我们韩总真是言简意赅。不过他话语的力量,完全透露出对咱们公司未来的信心……”
后面的内容佟羌羌全然没有听进,心不在焉地熬到会议结束,恰好也到可以下班的时间了,赶紧拎包回家。
钟氏的家业特别庞大,几乎涉猎各行各业,在荣城更是有大半的公司在钟氏集团旗下。即便是剩余的那一小半,也多是和钟家有生意往来的。所以当初佟羌羌找实习时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定了现在这家和钟氏打不着关系的小公司。
佟羌羌就想不明白了,他韩烈不是被人以极其优厚的条件挖墙角回国的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就职的公司了?
偏偏这家伙是小叔,既然他知道她偷偷在外面上班,那么钟家的人迟早也都会知道的。
当天晚上,佟羌羌失眠到凌晨终于纠结出结果,决定在被韩烈告发前辞掉工作,这才睡了过去,却一夜深陷春|梦不可自拔。
梦境里,有一双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抚摸她的面庞。特别真实,真实得隔天上午醒来,她感觉自己的脸上仿佛还残留着触感——手指薄茧簌簌,指肚温热粗粝。
佟羌羌羞耻得不行,冲进浴室洗了个澡才稍微平复了心情。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右眼下眼睑有些红肿。她以为是没睡好,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结果到了下午肿得益发厉害,还长了个麦粒状的小包,又痛又痒,她这才去就近的诊所看医生。
诊断说是热毒上攻导致的麦粒肿,也就是俗称的“针眼”,给开了清热泻火的内服药和外涂用的抗生素眼膏。
在药房取药时,想起朱锦华提醒她准备好验孕棒的事,就顺手买了一盒,然后回的家。
没想到到家后在玄关看到了属于钟文昊的皮鞋。
这种时间他出现在家里,真真是头一次。佟羌羌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担忧——谁晓得钟文昊是不是又回来给她发难撒火的?
在楼下没有找到他人,佟羌羌上了楼,寻着动静进了卧室。
浴室的门恰好打开,钟文昊用毛巾擦着头发从里头走出来,光着上身,只在腰间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