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注意力一下被朱锦华成功地引回佟羌羌和韩烈身上。

朱锦华紧接着控诉:“爸,您该知道,无法生育对一个男人来讲是多么大的屈辱!若非那份错诊的体检报告,文昊何至于意志消沉借酒消愁?!”

这么一说,两件事情登时就扭在一处了。

佟羌羌的心微微下沉。

钟远山瞥了一眼佟羌羌和韩烈,眉头几欲拧成川字,却并不完全赞同朱锦华的话,“照你这么说,他qiáng_jiān人家姑娘还有理了是吗?!”

“不是。”朱锦华摇摇头,“爸,为什么一定要用‘qiáng_jiān’这么难听的词来形容呢?”

她提醒钟远山:“谁都有偏袒之心。刚刚那人爱护自己的妹妹,自然把事态严重化,也把错责怪到文昊身上。可试问,男女欢爱之事,什么时候讲得清楚究竟是不情不愿还是半推半就!”

“我问过文昊,那都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他一向洁身自好,那天他喝多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躺一块,他也是吓坏了。不过那女人当时没闹,所以文昊以为对方不在意,谁知道突然就重新蹦出来。”

“况且我曾经去医院看过那女人,分明好吃好睡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的异样。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对方得知了文昊的身份后,前来趁机勒索?”

朱锦华越说越过分,佟羌羌则越听越气愤,忍不住出言为安景宏和安鹿辩驳:“不是这样的!”

钟远山的眼风应声就扫过来:“你也知道这件事?”

同样看过来的还有朱锦华和钟文昊。朱锦华貌似依然镇定,倒是钟文昊,神色间分明写满警告。

她当初答应他们的是不主动告破,可如今既然安景宏都自己找来钟宅了,她也就没有任何负担了吧?想起方才在门口,韩烈也叮嘱过她老老实实交代不要隐瞒,略一思量,佟羌羌站出来一步,点点头,“是,爷爷,我知道这件事。刚刚来的那个人叫安景宏,是我的师兄。他——”

“佟羌羌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要胡说八道!”钟文昊迅速地打断佟羌羌,既恼羞成怒,又气急败坏,言语间俨然携着威胁。

佟羌羌眸光澄澈直视钟文昊:“我确实不知道你是如何强迫安鹿的。但我亲眼见到过安鹿的痛苦,我也很清楚,师兄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讨回公道,并非恶意勒索。”

钟文昊立马又要反驳什么,朱锦华悄然按回了他。旋即,她望向佟羌羌,表情凝上苦涩:“羌羌,原来你早知道这件事……”

佟羌羌的眼皮骤然一跳,预感不太好。

果然便见朱锦华苦涩的表情里又添了几分失望:“你早知道这件事,却从来没告诉我,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看文昊的笑话,对文昊落井下石对吗?”

佟羌羌错愕,“明明是——”

朱锦华迅速用自己的声音盖住佟羌羌的试图争辩,“爸,你听见了吗?羌羌自己说的,那个人是她的师兄,也就是说,他们本就相识。”她严肃起神色,“我现在怀疑,那个人会突然找上钟家,或许正是羌羌指使的!”

“噢,对了,还有!”她状似又想通了什么,神色间先呈现出不可思议,继而转为痛心疾首,“既然羌羌和韩烈暗通曲款,那么会不会连这件事,都是他们两人合伙给文昊下的套?!”

佟羌羌彻底呆滞掉,不敢相信片刻的功夫内,朱锦华又往她头上扣了顶屎盆子。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婆婆素来善于说话之道,但今日所见,才晓得她远比她所以为得要能言巧辨得多,竟睁眼说瞎话地将事实歪曲到如此地步!

然而,所有人分明都更相信朱锦华。

或许他们也明白目前朱锦华所说纯属她的个人猜测,可偏偏有照片和亲子鉴定摆在那,偏偏朱锦华每一句话扣紧的皆为钟家的要害,任谁都会倾向朱锦华!

“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羌羌平时看起来比小绵羊还要柔弱,原来是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枉钟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呵呵。”

胡小庭的冷言冷语在众人皆默的寂静里格外突兀刺耳。

佟羌羌浑身僵硬,任由无力感肆虐,任由水汽溢满眼眶,她能做的却只有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

钟远山不辨喜怒地盯紧佟羌羌,沉吟少顷,忽然道,“我还没有老眼昏花,羌羌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品性的孩子,我清楚得很,她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他这算是在维护她了?佟羌羌心中涌出无限的感激,眼泪随之溢出眼眶。

却听朱锦华在这时竟也说了一句:“我也不太相信羌羌会做出这种事情。”

佟羌羌愣怔,不明白婆婆怎么刚泼完脏水,又来给她擦脸。

然而朱锦华的下一句话很快出来了:“所以,爸,这就要问问韩烈。问问他给羌羌下了什么mí_hún汤,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丧心病狂地陷害自己的侄子!”

终于,最后还是聚焦到了韩烈身上。

这个今日和她一样处于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却始终寡言少语的男人。

他的整副姿态,可以视为坦荡沉稳,却也可以视为哑口无言。

无论他是无辜的,还是被揭露了真面目,照理来讲事到如今都应该很难保持镇定才对,佟羌羌真的无法理解,他为何能够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

钟杰接口朱锦华,愤慨地质问韩烈:“三弟,你为什么要这样?”

没等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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