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说,“我替你看好了董家,咳…她温柔贤惠,娴熟有礼,只是不能生育,所以年过二十无人上门提亲,若是她,定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那男子结着眉头,没有说话,很久之后才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女子还想说什么,那男子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你要我娶她我答应,你要我把我们的孩子给她照看我也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想说但没说出口的我也答应,但是……你也要答应我……”
那女子只是笑着,说,“好。”
他当时就怔住了,这二人看起来是夫妻,但又不是夫妻,看起来互相的羁绊却如白尾和红衫一样,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将喜欢的人让出去呢。
一如白尾历经千万灾劫成了鱼仙,那一日却对他说,“黑鳍,成这仙我后悔了,不如,你来做吧。”
他只是斜睨着白尾,看他一身风度翩翩笑道,“你都成了鱼仙了,现在说你不想做了,岂不是在逗我?”
白尾只是温然的笑着,指着棠湖,对黑鳍笑道,“下一任鱼仙之职,交给你了。”说完纵身一跃,化身一条莹白月色的锦鲤,噗通落入水中。
朝夕之欢,鱼仙动情,诱灵鱼生欲,白尾被打回原形压入五雷炼狱承受烈火天雷之磨。
他知道自己会动情,知道自己会遭受天雷万锤,但还是去了。
应白尾所托,照顾红衫,应红衫所嘱,保护白皎皎,只等她成人修仙通智可自保。
如今白皎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又一次的感受着如当年一般的感觉。
白皎皎未答话,黑鳍滚动着喉结,最终还是留下一句,“若是想通了,来棠湖找我。”
白皎皎笑了笑,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后悔呢?我和娘亲一样,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二月初,天虽冷,但人心热。
别人家的嫁娘上了花轿抱苹果,只有白皎皎抱大蚌,鹤子谦一身红衣刺目翩然,勾起唇角诱人心扉,即便白皎皎头上蒙着红盖头,但那小半张露出的莹白面颊与红色的朱唇也是那样令人遐想。
二人往轿前那么一站,便如天地夺色。
别人家的新郎是用挽着大红花的红绸牵着新娘,南离的新丞相一点没羞没躁,当着大家的面就伸出宽厚的手拉着浅粉色的玉指勾着,摇晃之间,便让人感觉到了蜜。
今日鹤建中抱病未出,但是皇上却亲自做主婚人,其颜面之盛大。
白皎皎手心出了汗,被某人轻轻的揉了揉,温柔的擦去手心的汗珠,“皎皎,不必紧张,我不可怕。”
盖头下方轻笑出声,白皎皎笑道,“鹤子谦,是你紧张。”
一句话,让鹤子谦微微红了耳稍,一如当初看到白皎皎出现在他房内的模样,一想到今晚,整个心都沸腾了起来,“皎皎,今晚你会紧张,但是不用怕。”
话一出,小手一缩,鹤子谦低笑,又拉住。
谁也不知道高堂之上放着那大蚌是为何,喜娘的声音高昂上扬,白皎皎所有忧虑的心思全部抛在脑后,盖头下的眼眸就那么看着牵着自己,修长精致的大手,宽厚有力,炽热不已。
乔栩江舟还想要闹洞房来着,被鹤子谦一个威胁的眼神给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白皎皎心里想着喜娘交代的话,在拜堂之后静静的坐在新房内。
但是没过多久,就听见轻轻的推门声,熟悉的脚步渐进,黑色的布靴停在她的面前,呼吸就突然一滞,“鹤子谦,还,没到晚上。”
话说完,眼前就一亮,鹤子谦玉冠束发,眼尾上翘带着笑意站在她的面前。
伸手为她摘下凤冠,“皎皎,第一次见你我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你的眼睛太干净,让我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在亵渎你。”
鹤子谦轻轻的说着靠近她,如今的白皎皎眼里仍旧澄澈,只是带着那么一些绵绵的情意,让他心里愉悦。
白皎皎屏住呼吸,等着那双大手再继续,却被想到手腕被鹤子谦一拉,整个人起身,而鹤子谦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住,速度极快的推开窗户,抱着她跃了出去。
“鹤子谦,你干什么?”白皎皎惊呼,下意识的抱住鹤子谦的颈脖,不是说好洞房吗?
“皎皎,你不是说想去扬州看看吗?”鹤子谦说着,已经抱着她跃出墙头,门外一匹马挂着包袱,而她径直就坐在了马匹上,覆在鹤子谦的胸膛。
大手松开她扯开自己的喜袍,里面穿着白色的衣衫,似乎准备充足。
一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披风,将白皎皎身上的喜袍遮的严严实实,而他将衣衫褪去后,竟是一副常装。
“驾!”随着一声,马匹高呼就冲了出去。
白皎皎压根儿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何事,再看鹤子谦,却见他笑的极为开怀,“皎皎,我带你去扬州。”
白皎皎的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开口,“鹤子谦,你不是要留在京城吗?”
“等带你去了扬州再说。”鹤子谦笑的放肆。
而此刻等着新郎出来陪酒的众宾客久不见新郎出来,还想着进喜房闹闹,却没想到,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尉迟容平还想安心等着鹤子谦成亲后,能安心在他的朝堂之上一展身手。
但哪儿想到他闹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