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你是说那张字条原本应该是要交给我的?”谦霜不由得攥紧了手掌,急切问道。
湛露被她这样的神情吓了一跳,然而却是十分肯定地点头道:“姐姐,是这样的,依据雪梅的吩咐,那张字条就是要交给你的。姐姐……你……没有收到吗?”
看到谦霜的样子,湛露也是十分疑惑,难道不是姐姐救自己回来了的吗?
谦霜直接呆住了,她的确是看到了那张字条,但是字条却不是直接交给她的,字条是林震拿来军营中,不,不对,准确来说,能英武他们本意就是要将字条交给林震。
祁王身边常年跟着副将林震与护卫承影,承影不为世人熟知,但是林震身为副将,同样是军功显赫,清河城中鲜少有人不认识他的,再加上能英武他们是江湖中人,事先不可能没有探听到这些消息的。
至此,只有一个理由能够解释得通,能英武他们二人并未听从雪梅的命令,而是自己选择将字条交到林震的手中,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姐姐?”湛露见她呆呆地坐着,有些担心,不安地唤了她一句。
“我没事。”谦霜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牵强的微笑,却是在对上湛露疑惑的目光之时,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是啊,他们平安地离开了清河城了,并没有人为难他们。”是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他们了。
湛露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姐姐,他们二人没事就好。”
谦霜看着湛露如释重负的样子,不敢将实情告诉她,心里觉得堵得慌,此次案子不知道赔上了多少人命,一想到幕后之人还在逍遥法外,她心里就十分愤怒,一定要把这个幕后之人揪出来才行!
谦霜想了想,最后只能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她没有什么能力,处在深宅大院之中,凭着她自己的能力又该如何做到找出幕后之人,再一想到祁王即将要安排她入宫查案,谦霜的心中是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姐姐,王爷是不是许了你侧妃之位?”湛露面带笑意。
“额,”谦霜一时愕然,她倒忘了,身上还穿着侧妃的服侍,因为匆忙,所以也没来得及换下来,谦霜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是王爷的权宜之计,我被人冤枉了,当着大家的面,他要给自己台阶下。”
她不能告诉湛露,祁王这是为了方便安排她进宫才许了她侧妃之位,此事一说出来,省得湛露又担心了。
好在湛露自幼服侍祁王,对于自己的身世她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自己是个弃婴,是祁王府的人将她领了回来,在祁王身边伺候久了,她多多少少也会了解祁王的性格,又觉得谦霜说得十分有理,所以没有继续问下去。
谦霜见湛露身体刚刚复原,而自己折腾了这几天也累了,便急忙收拾了一切后便早早地前去休息。
寒冬的天黑得很快,因穆夏涵离世,王府中请了静慧庵的师父前来诵经念佛,谦霜斜靠在床榻旁,听着远远传来的诵经声,没有睡意,湛露亦是盯着才床榻前的屏风发呆。
“姐姐,”湛露轻声唤道。
“怎么了?”谦霜拢了拢她鬓间的碎发,问道。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湛露微微一叹气。
她从小就在祁王府里生活,在她的印象之中,年幼的时候,祁王府里虽然没有女主人,但却是上上下下一片其乐融融,丫鬟小厮们虽然是有各自负责的活儿,但是地位却是平等的,祁王也甚少会过于地要求大家,她当时觉得祁王府是天下最温暖的地方,像一个大家庭,并非像现在这样,等级森严了,丫鬟小厮们做事也好,说话也好,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什么事?”谦霜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
“祁王府的氛围,如今很是奇怪。”霓裳苑里的诵经声能让人内心平静,却掩盖不住湛露眼眸之中的哀愁。
“大约是土壤不同吧,”谦霜替湛露掖了掖被角,自己也躺了下来,继续说道,“王府之中的氛围如何,是取决于现如今王府的土壤是什么样的。新晋了这么多侧室,祁王府里大概也没有了之前的氛围吧。”
这话题也实在是伤感,谦霜虽然入府时间晚,听了湛露的话,她也能够猜到几分,为了让湛露好好休息,她便聊了其他好玩的内容,不再设计这个问题。
身旁的湛露渐渐入睡了,而谦霜却仍是十分精神,眼下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她就要被安排入宫了,怎么样都要给自己留个后路,还要为湛露考虑,眼下湛露跟着她,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能够连累了湛露。
谦霜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想着明天清晨出门一趟,去百草堂里逛逛,能够多赚些钱就多赚些钱,万一以后要跑路了,她也不怕没有盘缠,一想道这里,谦霜便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进入了睡梦之中。
次日清晨,谦霜早早就起来了,转头一见,身旁空无一人,湛露身子还虚弱,这么早就起来了?
正疑惑着,湛露端着水盆,轻声推门而进,她将水盆放在了木架上,一转身见谦霜已经起身,便拧了一方湿巾交给她。
“姐姐,方才我去打水的时候,听其他侍女说,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已经免了侧室的早晚请安了,姐姐可以多睡会儿。”湛露轻声说道。
谦霜摇摇头,“我今天想出府一趟。”
湛露知道谦霜每做一件事都是有她自己的目的,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