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为她的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安定。我希望来世他能生活的平安稳定,可那只能是一种寄托罢了,谁知道会不会有来世呢?”
末了,他微微一笑,“真正的顾孝知死了,许丞相去认领尸体时见到了重伤在一旁却无人过问的我,便把我救了回去。我被他带进了晋京的老相府,因为伤势不宜走动,就一直生活在宅子里没出去过。唯有那次霍国订亲,街上异常热闹,我因着伤势好得差不多,爬上院里的高树去旁观时见着站在皇帝龙辇旁的你,心里好奇,去问了许丞相,才知道你就是那个他经常讲的霍家这一代里唯一的女子,傻里傻气的霍千年。”
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这叫善良耿直,你才傻里傻气!”
他笑而不语。
默了默,我问:“你喜欢上我,是因为你大姐?”
顾笑之故作忧叹:“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我又没有恋姐癖,怎么会因为大姐喜欢上你。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耿直善良,宽厚仁慈,和不愿过于计较对错的豪爽。”
“当然,也因为欺负你真的很好玩。”
我干笑了两声:“我却觉得你的存在只是在证明我真的很好欺负。”
“是吗?”他笑,“不甚荣幸。”
“口是心非。”
“这都被你发现了。”
对上他,我也只能又气又笑。
短暂的沉默中我重新调整了下自己的态度,“好了,不谈这些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陡然的严肃让顾笑之摩挲我膝盖的动作顿了下,但又继续起来,“你说。”
“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怜萱公主为什么想用合欢香引诱你上钩的,但如果你是觉得皇后不让皇上娶她,你也不想娶她,就想用夫妻之实赖在你身上让你娶,那你就错了。”
“怎么说?”
我说:“怜萱正怀着身孕。是她从闽越带来的种。原本她想与孩子的爹成亲来逃避这场和亲的,但孩子的爹突然死了,她又没法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只能嫁了过来。”
虽然不是很理解周边每一个国的亲事习俗,但穗穗提到过,闽越是没有订亲这一回事的,男女两方谈好了可直接成亲,成亲之前是不能有夫妻之实的。我觉得顾笑之应该懂这事。
“未婚先孕?”顾笑之低语,“她以为能轻易赖到我身上?”
我说:“谁知道呢,遇到这种事有理的不都是女方么,她大可去皇上面前哭诉你对她做了qín_shòu不如之事,而后以名节受损倍受打击之事找个地方安心静养,静养时再传出个一枪中标的消息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到孩子出生,说做是早产,到时你不娶也得娶。”
顾笑之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
我坦然面对,“看什么,一般这种故事戏折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没什么……”顾笑之将目光移到我肚子上,“我只好奇,会不会真的有一枪中标这种事?”
我摊开手,“谁知道呢,这种事你不应该比我有经验吗?”
“霍千年。”
“干嘛突然严肃了?被我戳穿了?”
他咬牙,“……你再这么诋毁我小心我戳穿你!”
我不解,“我问心无愧,你能戳穿我什么?”
他拿手指,“这里!”
“……”我好不容易克制住了站起来让他毫无防备滚到地上的念头,冷静下来,“你倒说说我哪里诋毁你了?”
“你诋毁我的清白了!”
“啊?”
他陡然严肃,看着我说:“问心无愧的说,我虽不算什么行的端做得正的人,但我有个习惯。那就是——我选定的人,要绝对忠诚听命于我。相应的,令我倾心的人,我也会绝对的忠实于她。这不是强制的交易,而是一种自觉,是对得起自己那一瞬想与她天荒地老的心情的想法。”
他话音落下,我眨了眨眼,“所以呢?”
“所以?”他曲起手臂支起身子,手掌放在我的后脑上对着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而且只会是唯一的。”
“……”这句话我消化了很长时间,最后只能用抽搐的嘴角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感情,“骗我的吧?”
“这种东西骗得了一时,不可能骗得了一世。”他说。
“但能骗一时也够了吧?”我问。
“……”他像是恢复了些精气,腾地就起身把我按倒在了床上。好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人响。
“爷!”
顾笑之大声回到:“爷忙着!”
管家却没走,而是问:“那霍小姐忙不忙?霍少爷派人来传话,说是皇后要召见霍小姐!”
“皇后?这么晚?”我低喃,顾笑之也带着些疑惑看着我。
“皇后与你有什么交情?”
我摇头,“只说过两句话,根本算作没有吧。”
眼珠子转了转,他说:“没事,这位刘皇后并不如郑皇后心机深,还是很好应对的,你放心的去,遇到什么麻烦有我呢。”
我说:“你还是先处理好怜萱的事吧。顺带一提,怜萱有孕的事像是浅意特意带去齐眉那透露给我,想让我转达给你的,浅意应是要为此布下两重处境,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你注意下。”
“天成的事?好,我会注意的。”
事情全部交代好,我便独自进了宫。两年多没进宫了,守卫的人换了不少,椒房殿倒还是那个椒房殿,我进去之后立刻有宫女引着我到了刘喜儿面前。
昔